“是啊!长安断掉了北疆的钱粮,如是不能自给,杨玄就算是巧舌如黄,也会被北疆军民唾弃。”
皇帝知晓,林雅这是打着什么主意。
内州是他的女婿肖宏德在掌控,宁兴派援军去,弄不好就会被肖宏德策反。到时候,便是肉馒头打狗,有去无回。
可林雅等人的理由无懈可击啊!
皇帝目光转动,见长陵出来,心中不禁一动。
“我以为,此刻要紧的是潭州。”
长陵一开口就把战场转到了潭州。
林雅澹澹的道:“历来大辽与北疆之间的争斗都在桃县与内州之间,潭州,那只是一隅之地,食之无味。加之赫连荣颇为稳健,老夫以为,潭州无需关注。”
赫连荣是皇帝的人,为了达成目的,林雅随口就把赫连荣吹上了天。
长陵看着林雅,“左相可知晓潭州的重要?”
“牧场吗?”林雅笑了笑,“赫连荣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不在这个时候激怒杨玄。所以,杨玄没事为何去打潭州?”
这是普遍的认知。
长陵讥诮的道:“左相对杨玄可了解?”
“自然。”
赫连峰亲征失败,起因便是右翼林雅被击溃。
这是林雅的耻辱,回到宁兴后,他组织人一直在研究杨玄,自问颇有心得。
长陵说道:“兴许在左相看来,把希望寄托在对手的身上理所当然。
可你看看杨玄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哪一样是把希望寄托在对手的身上?
就说廖劲倒下后,他可曾寄望于长安和周氏?
廖劲一走,他毫不犹豫的就握住了北疆。
豪强反对,那便打压豪强。邓州出兵,那边击退。”
她顿了顿,不理会那些暧昧的目光,“牧场对于北疆何等重要?他岂会把牧场的安危寄托在赫连荣不敢动手的推测上?
我敢断言,他会毫不犹豫的出兵潭州,一战令潭州失去威胁牧场的可能!”
咳咳!
有人干咳着,“大长公主对杨狗……知之甚多啊!”
这是在讥讽长陵和杨玄之间的暧昧关系。
长陵看着他,“无礼!”
那官员本是林雅一系的,自然不在乎长陵的怒火,笑道:“难道不是?”
一个身影勐地闪动,接着啪的一声。
官员捂着脸,刚想叫唤,那人一脚踹倒他,回身,冲着长陵行礼,然后回归自己的位置。
南院大王,赫连礼!
赫连礼这是在示好,后续可以联手试试……长陵恍若未见,继续说道:“我以为,当增兵潭州!”
林雅看了那个官员一眼,放弃了就此和长陵纠缠的打算,说道:“公主难道知兵?”
长陵看着他,“父亲曾说,所谓兵法,不外乎便是和人斗心眼。我不知兵,却知晓杨玄的性子。”
“呵呵!”林雅笑道:“今日在场的有名将,有厮杀半生的老臣,何时轮到一个不知兵的女人来指点?笑话!”
长陵默然。
见状,林雅等人不禁微微摇头。
自取其辱。
随即,他刚准备再度建言增兵内州。
一个内侍到了殿外。
许复过去。
“紧急军情,十万火急!”
许复回禀。
皇帝说道:“带进来。”
一个看着狼狈之极的军士被带了进来,跪下行礼。
开口。
“陛下,败了!”
“什么?”
皇帝愕然,接着震怒,“说清楚。”
军士递上文书。
许复接过,仔细查验了,回身递上去,“陛下,是潭州守将陈发祥。”
“念!”
皇帝说道。
许复展开文书。
——三月中,杨玄领兵出击,破燕北城,随即兵临潭州城下。刺史赫连荣决意领军出击,大败被俘……
皇帝呆若木鸡。
林雅勐地回头看着长陵。
长陵神色平静。
右手轻轻握着。
子泰,你果然如我所想。
皇帝的脸色渐渐苍白,这是怒了。
“左相!”
林雅看着皇帝,“陛下!”
一种神圣的使命感,让几个老臣不禁哽咽了起来。
皇帝说道:“再让杨玄发展下去,我大辽将会多一个强大的敌人。”
林雅说道:“听闻,北疆有旱情。”
皇帝说道:“长安断绝了北疆的钱粮。若是旱情延续下去,北疆会饿死人!军心荡然无存!”
林雅行礼,“如此,当联手,为大辽先去此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