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可爱的小子啊!”
“是啊!”
宁雅韵低头,难得的慈眉善目,“阿梁长得真是俊美。”
“浑身灵气。”
“眉颇为出色,一看便是个有福气的。”
“手指间没缝隙,能留住财。”
“耳朵大,怕是有些造化。”
不知何时,宁雅韵的身边围拢了一群教授。
“真是可爱啊!”
女教授见到阿梁就移不开眼睛了。
“掌教,留下来咱们养着吧!”
“是啊!”
“以后老夫每日教他修炼。”
“老夫教他写字。”
“老夫教他作诗。”
宁雅韵干咳一声,“你等觉着子泰会答应?”
“阿宁答应就好了,这等事,不是阿娘做主吗?”
“阿宁才将有身孕,顾不上孩子,就让咱们来带吧!”
“消停了。”
宁雅韵抱着阿梁出去。
“竟然中午了?”
不知不觉,他和阿梁竟然在殿内待了一个上午。
信徒少了许多,仅剩下十余人。
这十余人此刻坐在屋檐下,拿出从家里带的干粮……玄学里有水供应,一人借了个碗,弄了一碗水,缓缓吃着。
这些人神色平静,彷佛和这个世界被割裂开了。
宁雅韵抱着阿梁走出山门,外面的喧嚣一下就扑面而来。
“烤羊腿喽!”
“百年老店,程家馎饦!”
“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一个个商人,一个个行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宁雅韵称之为‘世俗’的气息。
为了名利,人人都在红尘中挣扎着。
他开口,“错把他乡作故乡!”
这是玄学一位前辈的话,指的是俗人把名利当做是自己的立身之本,却忘记了,生命的本质只是体验。
他抱着阿梁一路缓行。
暮春的阳光有些晒,宁雅韵抱着阿梁尽量走屋檐下。偶尔过路口,他加快脚步,尽量少让阿梁晒到。
若是被杨玄看到了,定然会说大可不必,偶尔晒晒太阳不是坏事。
在家中,他在家都会让阿梁晒一会儿。
午时,大多人都在吃饭,街上行人也少了许多。
宁雅韵突然止步。
前方,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也同时止步。
二人缓缓抬头。
男子面白,一双眸子有异彩闪过,“见过宁掌教。”
宁雅韵感受到了一阵阵压迫感。
“道兄是……”
男子拱手,“建云观客卿,邓和。”
建云观……上次两个弟子被如安击败。震晁山在北疆传教,弄了个什么大鼓神,被杨玄犁庭扫穴,从北疆彻底清理干净。
“震晁山是你建云观的势力吧?”宁雅韵单手抱着阿梁,右脚微微上前。
邓和笑道:“震晁山的祖师,当年曾跟着我建云观的一位先辈行走江湖,得了些提携。后来立下山门,就厚颜来投靠。建云观并未答应。”
“可也没拒绝。”
“是。”
“那么,你此次所为何来?”
这话本该是由北疆官方来问……宁雅韵一怔,心想老夫怎地越俎代庖了?
而且,还生出了一种,这是老夫的地盘的感觉。
错了,错了。
邓和说道:“观主得知了震晁山之事,很是不渝,令老夫前来桃县,求见掌教与杨副使。”
“常圣这是想做什么?”
常圣的名气不大。
常年都在建云观中修炼,外人压根不知晓此人的虚实。
可建云观势大,在这个庞大势力的衬托下,常圣反而被神化了。
传闻,常圣修为深不可测,近乎于神灵。
邓和说道:“观主说,许多事,其实,可以坐下来谈谈。”
“和老夫?”宁雅韵摇头,“老夫乃闲云野鹤。”
“杨副使也可。”邓和突然一拍脑门,“看老夫这个记性,昨日老夫遇到个修士,那人神魂颇为强大,老夫只是用气息去探视了一番,就被逼了回来。
回去后睡了十二个时辰,醒来依旧脑子里嗡嗡作响。”
宁雅韵放开气息,在周围试探。
邓和笑道:“那人不敢对老夫下狠手,不过,老夫先前还看到他,好像……在等着掌教。不,在等着,这个孩子!”
宁雅韵浑身内息勃发,身体转动,把阿梁挡住。
邓和笑道:“看来,宁掌教很是看重这个孩子,竟然连神魂攻击不惧肉躯遮蔽的道理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