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北疆当下的局势看似平缓,实则危急。副使也亲冒失石冲杀,军士为何不能?”
“北疆形势危机吗?我等倒是看不出来。”有人刁难。
如今的北疆在大唐就是个异类,北疆之主是个叛贼,北疆军民竟然支持叛贼,由此可见骨子里桀骜和不忠。
故而,此行三十九人,对北疆反感的大半。
谭进笑了笑,“知晓副使为何要屯田吗?”
众人默然。
“长安断掉了北疆的钱粮,为了活命,北疆只能用人命往前推,去占据田地,在北辽人的箭失之下耕种。”
“都翻脸了,长安为何给北疆钱粮?”这个问题很尖锐。
谭进眼中多了讥诮之意,“是谁在为大唐守护北疆?没有北疆,长安,可能安?”
一个将领过来,“你等这是……”
谭进拱手,“副使令下官带着这些士子到处看看,对了,可是要开饭了?”
将领点头,谭进回身,“诸位,既然来了,那便一起用顿饭吧!”
众人跟着他去了营地。
大锅架着,热气腾腾的。
“拿了碗快,排队等候。”一个军士带着他们去打饭。
整个营地都是人,但却秩序井然。
轮到钱适时,他看了一眼,不禁失去了胃口。
菜是一大锅,能看到几根骨头在里面,其它的就是菜干。
这也太差了吧!
主食是饼子,这个倒是没问题。
得了饭菜,一行人蹲在边上吃。
“就没个桉几!”有人发牢骚。
钱适不客气的道:“十多万大军,要多少桉几?”
庄秦吃了一口,干呕了一下,“这……这味道。”
“是豕骨的味。”钱适吃过两次豕肉,对那股子味道记忆深刻。
“这怎么吃?”毛南生把碗搁在地上。
渐渐的,他们安静了下来。
周围唏哩呼噜的吃饭声音很刺耳。
那些将士都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着他们嫌弃的饭菜。
就像是吃着无上美味。
连谭进也是如此。
“原来,闻名天下的北疆军,就是吃着这样的食物,护卫家园的吗?”
钱适拿起碗,强忍着不适,大口大口的吃着。
父亲,我看到了这个世间的另一面!
脑海中,父亲的那些教导,都化为了这一路的经历。
那些士子有的低着头,打死不吃,有人勉强吃几口,歉然一笑。
但更多人和钱适一样,在大口大口的吃着。
后面,锦衣卫的一个密谍看着这一幕,回去禀告给了杨玄。
杨玄正在和刘擎商议事情,听了禀告后,默然良久。
“这个大唐,还有希望!”
……
午饭后,秦庄提议去看看学堂。
这让钱适不禁怀疑起他的来意。
此行说是游历,顺带积攒资历和打秋风。
可秦庄和毛南生却处处针对北疆和杨玄,给那些士子散播北疆和杨玄的坏话。
等这些士子回到长安,回到各自的原籍,这些坏话会随着他们一起,散播开来。
他不禁对秦庄二人多留意了几分。
“好说!”
谭进带着他们去州学。
一进去,就听到了朗朗读书声。
“是赵子的典籍。”毛南生微笑,“读的有些磕磕碰碰的。”
没多久,读书声换了。
“力的三要素……”
嗯!
这是什么?
士子们面面相觑。
“是副使推行的学问。”谭进微笑,“这些学问实用。”
庄秦摇头,“这学问,能用?”
说话间,一个中年男子过来,谭进拱手,“见过李参议。”
来人正是杨玄的老班底李文敏。他原先在临安主持教育,杨玄到了桃县后,就把他弄了来。随即安排了个参议的职位,有事儿也能走渠道禀告。
“谭文书啊!”
谭进也是陈州老人,跟着杨玄到了桃县。
李文敏板着脸,“这些是……”
谭进说道:“这些乃是今科未中的士子,来我北疆游历。”
谭进给士子们介绍,“这位是李参议,负责我北疆文教。”
“见过李参议。”
众人行礼。
李文敏颔首,“诸位既然来了北疆,可走走看看。”
庄秦说道:“我等也算是学子,不知北疆这边教的什么力……是何意?”
“这是副使的学问,通达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