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和小腹。在上面,纵横着七八道伤痕。
老卒悲愤的道:“老夫为北疆效命多年,没被北辽人弄死,却被自己人驱赶出门。来,动手,冲着老夫这里来一刀,老夫若是怕了便是孙子!”
“来!”
军士们簇拥着老卒往前涌来。
前面的在悲愤大喊,后面的听不清他们喊什么,但感受到了气氛,也跟着起哄。
人浪一波波的涌来,有人变色,“别!退回去!退回去!”
一个老卒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小心营啸!”
大军驻扎,有时候一件小事儿也会引发大规模骚动。骚动一旦起来,就很难控制。
一旦发生营啸,整个桃县县城都会成为牺牲品。
江存中变色,果断的道:“调集大军过来,压住!”
这是唯一的法子!
张度说道:“我去把玄甲骑弄来。”
江存中骂道:“玄甲骑不可擅动!”
那是北疆军的核武器,只能由老板来掌控。
哒哒哒!
马蹄声缓缓而来。
南贺回身,“是副使!”
杨玄带着十余护卫来了。
他摆摆手,令护卫止步。身后林飞豹说道:“郎君,那些将士正在气头上,若是谁不开眼……”
杨玄说道:“那我正想见识见识。”
北疆军成军多年,军中早已有了一套潜规则在运作。历代掌控人都没去触碰这套潜规则,任由它在那里运转。
若杨玄也只是个普通的节度使也就罢了,可他不是啊!
讨逆需要一支精锐大军,而不是一支龙蛇混杂的杂牌军。
不破不立啊!
他策马缓缓过去。
混乱的人潮中,有人喊道:“是副使,副使来了!”
正在狂躁的人潮彷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只有十余人面红耳赤的往前冲,一边冲,一边喊道:“耶耶今日弄死你等……”
“快啊!动手!杀了这些贱狗奴!”
“杀了他们!”
十余人跌跌撞撞的往前冲,一人止步,回身。
周围,真特么的安静啊!
其他人也止步回身。
杨玄就在马背上,冷冷的看着他们。
“这般热情,倒也罕见。周俭!”
裴俭下马过来,“在!”
杨玄指着那十余人,“拿下!”
“领命!”
裴俭也不拔刀,疾步冲了过去。
“和他拼了!”
一个军士率先冲向裴俭。
杨玄没管这里,缓步走上了高台。
江存中等人躬身,“我等无能。”
“是无能!”
杨玄没给他们留情面,走到了高台前方。
下面,裴俭一掌就把那个军士拍在地上,身体抽搐。
他知晓杨玄令自己出手,就有立威之意,于是冲进了那十余人中间。
众人只见人影不断飞起。
少顷,裴俭站定,身边倒下了一圈人。
杨玄指着那些军士说道:“这里面有多少是别人的眼线,我,不问。我就想问问你等,军规何在?”
他缓缓看着这些人。
无人回答。
他们能冲着江存中咆孝,但却不敢冲着眼前这个男人撒野。
从太平一路走来,这个男人的身后留下了斑斑血痕。
一个个敌人倒在了他的马蹄之下。
杨字旗所到之处之地,京观无数,令异族丧胆。
刚执掌北疆,他第一件事便是打破了北疆固守的传统,率军攻破南归城。
他甚至还弄死了皇帝派来的数百人。
这个男人,柔和时能和军士们坐在一起吃饭,强硬时能和整个北疆豪强为敌!
谁敢直面他?!
没人敢!
江存中等人在边上看着,看到杨玄静静的站在那里,校场上的万余人便噤若寒蝉,心中不禁一凛。
也站直了身体。
整个校场都安静了下来。
杨玄就像是在自家庭院里一样,自在的沿着高台边缘来回踱步。
“我知晓你等心中觉得不公,觉着自己为北疆效命多年,为何一朝被扫地出门。”
他看着有些骚动的人群,说道:“一个家,有老有少,有强有弱。老了,干不动了,却舍不得歇息,这是好事儿,说明这个家凝聚力强!”
这是在夸赞我们……那些将士心中一松。
杨玄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踱步,“节度使府中,那些老弱无法胜任本职,频繁出错,便会主动要求换个职位……不耽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