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想来,多半会和长安对峙。”
杨玄觉得浑身光熘熘的,好似没穿衣裳。
宁雅韵见他不辩驳,莞尔道:“你是我玄学子弟,就算如今老夫想和你撇清,也撇不清了。你倒霉,玄学也会倒霉。既然如此,那老夫何不如赌赌你会走运呢!”
杨玄:“掌教的意思……”
“老夫先前已经令人收拾东西,只等你成为节度副使,便搬家。”
……
回到家中。
“准备水,热水!”
杨玄看着有些疲惫。
“子泰身子不适?”
周宁闻讯出来,不由分说拿脉。
“我没事……”
“别说话!”
婆娘很凶。
杨玄乖乖的站在那里。
“就是有些……”周宁放开手,换了另一只手,“怎地像是受惊了一般?”
“阿宁果然是神医。”
周宁说道:“拿脉是一回事,子泰你面色惨白,再有,昨日临睡前冲了两次凉水犹自嫌热,今日比昨日更热,你却要了热水……子泰,可是有事?”
“女人太聪明了不好。”杨玄苦笑,然后低声道:“掌教神目如电,怕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你的身份?”
“嗯!”
“不怕。”
婆娘很凶悍,杨玄好奇,“为何不怕?”
“把阿梁给我。”周宁从郑五娘的手中接过阿梁,说道:“反正你好玄学就好,你倒霉,玄学就灭门,怕什么?
掌教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此刻只有跟着你一条道走到黑。”
杨玄无语。
“吴珞去服侍夫君沐浴。”周宁指派了寡妇珞。
二人进去,晚些先后出来,寡妇珞的脸红的就像是红布。
章四娘心痒难耐,等她收拾好了之后,试探道:“可是郎君亲亲摸摸了?”
寡妇珞默默进屋。
章四娘跟了进去,“你说说呀!”
寡妇珞看了她一眼,“能否雅致些?”
她是地方豪族出身,前夫家是大辽顶尖家族,哪里会谈论这等粗俗的问题?
章四娘却不同,就是流放犯的后代,从小和兄长在一群同样出身的人群中求活,什么粗俗不粗俗的,那些人说的更露骨。
“雅致能让你怀上郎君的孩子?”章四娘觉得自己被鄙夷了,叉着腰,又想起怡娘说过,叉腰喝骂是泼妇,于是放开手,低声道:“我就不信你忍得住。哼!”
寡妇珞坐下,外面夕阳照在院子里,让她生出了自己已经死去的念头。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仔细想想,家,这辈子是回不去了。
亲人们大抵会偶尔想起她,再过几年,兴许只有新年那一日才会提一嘴。再过些年,估摸着谁都记不得她这个人了。
死了!
去了大唐,多半是死了。
然后,在家乡,在家中,她就算是个死人了。
没牵没挂的活着,没滋没味。
她读过书,想法多。
她想过人为何而活,想来想去,没个准确的答桉。
但至少得有目标。
我的目标是什么?
寡妇珞茫然看着外面。
没目标的活着,便是行尸走肉……这是先前郎君说的。
她觉得这话暧昧,就说自己宁可做行尸走肉。
郎君笑了笑,说,你可以去学些东西,笔墨纸砚家里不缺,书也有,花红她们经常借阅,你也可以去。
她沉默了,郎君接着说,没事儿和章四娘、花红她们说话聊天,也是一种乐子。别摆着大小姐的架子,没谁会搭理你。
她觉得无需别人搭理。
郎君说,人不能自己琢磨,琢磨的越久,就越容易出问题。
她当时仔细想着,好像最近自己有些焦躁不安,仔细想来,竟然是每日琢磨过去,纠结过往,然后又想着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越想越焦虑……
甚至夜不能寐。
你的眼睛里都有血丝了,郎君靠在浴桶边缘说道。
她当时心中一惊,本是在给郎君按摩肩膀,手一滑,人也滑了下去。
人倒是没事儿,就是手有些事。
寡妇珞看着右手,觉得滚烫。
“你怎么就……”
她的脸儿红的就像是天边的彩霞。
羞死人了!
寡妇珞跺脚。
然后,神奇的发现,那些焦虑不安的情绪,竟然没了。
“吴珞,送茶。”
外面有人寻她。
“来了。”
吴珞送了茶水过去,周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