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即令奴带走孩子。”
“母亲说了什么?”杨玄问道。
“她恳请陛下让她最后喂一次郎君,随后才把郎君交给奴。”怡娘想到了那个女人最后的不舍,一直看着孩子,直至她走出去。
“她说,我儿安心,阿娘看着你呢!”
……
曹颖有些不安的和杨略说着话。
“这都快凌晨了,怎地还没消息?”
杨略眯着眼,“郎君当年出生时,也没那么快。”
“叩叩叩!”
有人敲门。
门开,门子惊讶的道:“安司业!”
门外是安紫雨,以及几个教授。
“听闻阿宁生产,我们来看看,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说。”
在那些时日里,国子监就是周宁的避难所,也像是娘家。
“辛苦了,安司业!”
曹颖上前行礼。
“如何了?”安紫雨问道。
“还没消息。”
安紫雨头痛的道:“我也不懂这些,可有风险?”
曹颖苦笑,“此等事,怎么说呢?想来无事吧!”
“先前这边派人去报信,掌教得知后,就令教授子弟们轮班值夜,若是城中有事,随时可出来。”
“多谢了。”
周宁的产期就在这几日,瞒不过有心人,杨玄也不准备遮掩。
“临安城中龙蛇混杂,各方势力的人都有。”韩纪也来了,“女子生产最怕惊吓,就怕有人闹出什么动静来。”
“已经去盯着了。”张栩说道。
“该调动军队。”韩纪目光炯炯,“郎君担心什么?”
“有人会弹劾。”曹颖说道。
一个刺史的娘子生孩子,竟然搞戒严这一套,你以为你是帝王?
这事儿犯忌讳。
……
王老二带着一队侍卫在巷子里来回巡逻。
当他们走过一段时,身后的围墙中,两个男子打开了带来的包袱。
一人攀爬上去,小心翼翼的看着左右。
见王老二带着人远去,他轻声道:“妥当!”
一人拿出了弓箭,小心翼翼的开始拉开弓弦。
吱……
哪怕再小心,声音在黑夜中依旧传出老远。
男子咬牙切齿的站起来,仰头,把箭失对准了杨家。
“放啊!”
边上的同伴知晓再晚片刻,王老二那个人头狂魔就要杀回来了。
“还不放等什么?”
同伴大怒回头。
老贼笑嘻嘻的站在他的身后,“来了?”
……
“郎君,先前有人在外面准备放箭,是鸣镝。”
杨玄点头。
姜鹤儿问道:“外面问,如何处置?”
“今夜想来鬼神不少,杀了。”杨玄澹澹的道。
好大的杀气。
姜鹤儿出去转告。
外面得了消息,张栩问老贼,“可有什么说法?”
老贼抚须,“这等杀人祭祀,要干净利落。”
于是,两个男子变成了无头尸。
东方越发的昏暗了。
“如何?”杨玄问道。
里面的妇人说道:“要开始了。”
杨玄用手搓搓脸,“阿宁,我就在外面。”
此刻周宁剧痛难忍,却不想让他听到,就说道:“子泰,去请祖宗护佑吧!”
“好。”
此刻只要周宁说有用的事儿杨玄都愿意去做。
“郎君小心。”
姜鹤儿提着灯笼带路。
到了祠堂,杨玄说道:“你先回去。”
“郎君不要人伺候吗?”姜鹤儿有些好奇。
“不用。”
等姜鹤儿走后,杨玄推开门,点燃了油灯。
外面的晨曦疏朗的照耀进来。
杨玄把两个牌位拿出来。
一个是孝敬皇帝,一个是母亲黄氏。
他站着看了许久,把孝敬皇帝的牌位拿回去,就摆着母亲的牌位。
“阿娘,您的儿媳周氏正在生产。”
三炷香的烟雾缭绕在牌位上。
“先前怡娘说了您当年怀我的事,说您胆小,却为了我而不顾一切。
我在想,女子本柔弱,为母则刚。
你当时如何想的,我一直不明白,可就在先前,我惶然不安时,突然就明白了。
那一刻,我只想着穷尽世间的所有法子,愿意付出所有代价,只求他们母子平安。
于是我明白了,在那一刻,您一定是想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