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裳,带着护卫就出了门。
下午阳光有些炽热,杨玄弄了个斗笠带着, 依旧在琢磨着那个问题。
到了国子监,周宁一身青衣, 盈盈站在门外。
“阿宁!”
“子泰!”
杨玄把马缰交给王老二,和周宁并肩而行。
“你何时回家?”
婚期越来越近,周宁也该回家待嫁了。
周宁说道:“再等等。”
二人就在小巷子中转悠。
小巷幽幽,两侧墙头不时有枝头探出来,枝叶茂盛,随风轻轻摇动。
偶尔能听到狗吠,或是孩子的闹腾,或是有人说些家长里短。
阳光斜照在一侧墙上,一只甲虫在一条墙缝中缓缓爬行。
时光仿佛在此停顿了,只余下巷子里站着的两个年轻人。
“子泰,听闻你今日救人了?”
“怡娘说的吧?”
“嗯!”
“救了两个人。”
“那二人可是罪有应得?”
“不,是无辜受过。”
“子泰,周氏延绵多年,家中奴仆众多,靠的是规矩来制约。犯了规矩,该如何责罚便如何责罚。没犯规矩,谁也不能无故打死人。”
杨玄默然。
“淳于氏的家风不大好,淳于山残忍好杀,当初王氏的人潜入淳于氏作坊中,想打探冶炼之谜,被淳于氏的人拿获,你可知那些人去了哪?”
杨玄默然。
“都被丢进炉子里融了,说是那惨嚎声怕是连鬼神都不忍听见。”
“子泰,你可知我听到怡娘说你救了两个无辜宫人时是如何想的吗?”
“不知。”
“为我能寻到这样大气无畏的夫君而感到高兴。”
……
夜里,杨玄想了许久。
“我这是压力之下,心态有些失衡了。”
“没错。”朱雀不需要睡觉,“小玄子,你可想好了要做什么样的帝王?”
杨玄躺下,闭上眼睛。
“独一无二的帝王。”
……
清晨,怡娘一边做饭,一边担心杨玄。
“四娘子去收拾床铺。”
章四娘应了,刚想出去,怡娘叫住她。
“最近你练的不错,今日就施展一番。”
章四娘欢喜的去了。
怡娘右手握勺子,左手托着下巴,“少年血气盛,可大清早的是不是过了些?上次那医者说什么少年戒之在色,特别是清早。还说什么莫要和手做朋友,什么莫名其妙的。”
王老二的大嗓门传来。
“郎君,你弯着腰作甚?”
怡娘拿着勺子,不禁笑弯了腰。
早饭时,怡娘给了老贼一个眼色。
老贼干咳一声,“郎君,今日可要继续告假?”
“不了。”
杨玄精神抖索。
怡娘笑道:“郎君不纠结了?”
杨玄说道:“做了就做了,纠结什么?”
老贼赞道:“这话霸气!”
这马屁不错,杨玄为此多吃了一张饼。
东宫。
太子躺在榻上,马奇站在边上哽咽。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油纸包,打开后,是一个饼。
本该昏迷的太子接过饼,咬了一口。
“没馅料?”
太子虽说境遇糟糕,可该有的享受却一概不差,皇帝再蠢也不会在这方面苛待他,会遗臭万年。
马奇低声道:“若是加了羊肉,味道太重,别人能嗅出来。”
“你很好。”太子缓缓吃了饼,又喝了水,接着排泄。
完毕后,太子仔细擦了嘴和手。
“外面如何?”
“娘娘想打死两个宫女,被杨玄劝阻了。”
“她想闹腾。”
“是。”
“其他人呢?”
“不少人如蒙大赦。”
“都觉着孤是个祸害,恨不能孤赶紧死了,他们好各奔前程。”
“殿下,那事……妥不妥?”
太子的眼睛在黎明中闪烁着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钟先生怎么说?”
马奇说道:“钟先生说了,殿下若是病危,陛下定然会来探视,否则青史斑斑,陛下刻薄无情的名头跑不掉。陛下一心想要个明君的名头,定然会来。”
“好!”
太子躺下,轻声道:“告诉钟先生,孤,不会忘记他!”
马奇微笑,“是。”
他缓缓出了寝宫,招手,几个内侍过来。
“看好寝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