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正使放心。”
杨玄颔首。
秦简补充道:“礼部负责外事的官员, 都和市井妇人请教过。”
杨玄:“……”
张若难掩好奇,“敢问秦副使,请教什么?”
“吵架!”
……
稍后, 众人告退。
出门众人就看到王老二在门外吃肉干。
秦简慈眉善目的道:“只管吃,不够回头老夫去买。”
程然说道:“正是, 剩下的钱还多,明日就去买些肉干来。”
王老二抬头看着他们。
眼神惊喜。
这是个憨傻的。
众人笑了笑。
王老二问道:“人头买不?”
秦简:“……”
“就是杀敌的人头。”
这一路都是出使, 回程避开叛军盘踞的地区就是,哪来杀敌的机会?
秦简很是爽快的道:“多少钱一颗?”
“十钱。”
“太少, 老夫给二十钱。”
“说话算数?”
“都听着呢!”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秦简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他背着手回去,嘟囔道:“二十钱都少了,十钱,良心啊!”
杨玄在大堂里琢磨着接下来的应对,晚些才回了卧室。
刚进卧室, 杨玄就觉得脊背猛的一冷,但却不是那等遭遇危机的感觉。
“郎君!”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角落里传来。
“杨略!”
杨略从角落中走出来,仔细看着杨玄,突然跪下, “见过郎君。”
“起来。”杨玄伸手扶他。
二人分开许久,再度见面都有些唏嘘。
“那次镜台追杀你到了何处?”
“当日就被我甩开了,随后一路追杀,止于南周边境。”
杨略的脸上多了些风霜,皱纹也多了些。
“郎君如今如何了?”
“此次在长安,我撇开了贵妃兄妹。”
“干得好!”杨略讥诮的道:“那女人乃不祥之人,当远离。”
“此次出使机会难得,却不知为何轮到了我。”
这事儿杨玄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杨略幽幽的道:“郎君,陛下手段高不可测,兴许还有别的人手留给了郎君,此次便是他们出手相助。”
“那你为何不知?”
杨玄还有个大槽:既然他手段高不可测,为何当初被一杯毒酒就干掉了?你好歹挣扎反抗一下啊!
杨略低声道:“许多时候,最好的保密手段便是不知。那些人都是单独存在,若是反口说郎君乃是陛下血脉,可也得有人信才是。”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年轻人,“伪帝上位,一直在清理宣德帝与武皇的人, 而重中之重却是清理陛下的人。若是其中一人开口, 陛下的布置便会尽皆废掉。”
“能有什么人?”
“我却不知, 宫中可能会有, 朝中左相乃是太子妃的生父,不过左相当年不偏不倚,并未被纳入陛下一脉,所以后续清理时,面对左相的名声,伪帝也不好下手。”
“也就是说,当年左相并未因为自己的女儿是太子妃,而靠拢陛下……靠拢阿耶?”
你总算是改口了……杨略欣慰的道:“是。左相从来都没有立场。”
骑墙!
杨玄一直不解左相陈慎这等智者为何没有被清算,此刻算是明白了。
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太过聪明,不站队。
哪怕是女婿的队他都不站。
加之老谋深算,伪帝也没法下手。
“郎君,我这里为郎君琢磨了些小娘子……”
为了杨玄的亲事,杨略堪称是绞尽脑汁,焦头烂额。
“这个……不必了。”
“郎君不小了。”
“我有了。”
“……”
杨玄见杨略不解,就知晓怡娘并未告知他此事,或是隼鸟近期没有往来。
“谁?”杨略面色严肃,“郎君的亲事关系重大,帮衬不帮衬两说,那女子必须贤淑大气,更得有手段,缺一不可!”
没有手段就镇不住后宫,不够贤淑大气就无法母仪天下!
“周氏女。”
杨略一怔,“周氏?”
“对。”
“当年周氏跟着杨氏是一伙的,都不满陛下。”
可如今陛下的儿子却要娶了周氏女为妻,这特娘的……
一股荒谬感让杨略觉得时空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