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洗不干净。
县廨隔壁的宅子住的自然不会是穷鬼,钱一砸,得知是卫王入住后,主人家丑态毕露,就差把女儿献给卫王侍寝。
太平是个乡下地方,若是女儿能攀上皇子,啧啧!一家子都不愁了。
卫王当即入住。
宅子有些局促,书房是没有的,只能临时腾出来一间。
卫王和黄坪此刻就在书房说话。
“大王,尚珏死得冤啊!”黄坪面色难看,发誓要为好兄弟报仇。
卫王冷着脸,“他征用牛车作甚?”
黄坪说道:“说是去临安接大王。”
卫王一双豹眼盯着黄坪,冷漠问道:“假话本王就把你吊死在棺木前,和尚珏一起做一对色鬼!”
大王是知晓了什么?
黄坪心中一个哆嗦,“尚珏说太平穷困,准备在临安买个女妓在身边伺候。”
卫王目光不善,握住了水杯,黄坪赶紧解释,“尚珏说多买几个,他自家只要一个,剩下的服侍大王。”
卫王身体前倾,就像是猛虎俯瞰着狐狸,咆哮道:“都是你等平日里的撺掇,让他变得如此好色!”
黄坪被喷了满脸口水,却不敢动,等卫王坐直了身体后,赶紧换个话题。
“大王,杨玄是从国子监出来的。”
“国子监那群废物!”卫王冷笑。
“是啊!”
黄坪把恨意压在心中,“国子监一代不如一代,竟然出了个这般伶俐的县令。也不知他修炼的哪一系,难道国子监还有蜜蜂系?不过知晓了他修炼的方向,也便于压制。”
卫王看着他,冷冷的道:“不论他修炼哪一系,本王只是一拳!”
“大王龙精虎猛。”黄坪赞美老板,随即担心的道:“只是王妃那边如何交代?”
卫王在家不大管事儿,王妃就是一家之主。长年累月后,连卫王都有些憷那位严肃的王妃。
“就说……”
卫王踌躇良久。
王妃严肃,说谎被揪出来倒霉的还是老夫呐……黄坪轻声道:“要不就实话实说吧。”
卫王点头。
黄坪起身行礼。
“大王节哀。”
卫王和尚珏的关系很好……王妃威严,卫王也不乐意和她哆嗦,但小舅子却颇为伶俐,二人交往多年,堪称是至交。
现在至交死了。
凶手是一匹马。
卫王坐在那里,看着有些伤感。
“你写信回去禀告王妃此事。”
王妃会想弄死我!黄坪:“……”
“本王后续再写信回去。”
黄坪的书信能激发王妃的怒火。
等怒火发泄完毕后……
卫王的书信再去,一番抚慰,就成了夫君对妻子的关切。
可我呢?
黄坪站在那里。
卫王抬头,淡淡道:“你还在等什么?”
……
成功度过难关的杨玄心情大好。
怡娘的心情也不错。
“今日该为卫王接风吧?”曹颖提醒杨玄。
“他应当不会来吧。”杨玄说道,他也不乐意和大侄子一起吃饭。
“总得去请一次。”曹颖觉得不能失礼。
“你去。”
曹颖去了。
“接风洗尘?”
卫王想到了躺在薄棺里的小舅子,“好。”
棺木就在前院停着,曹颖进来后也顺带祭奠了一番。
侍卫在边上守着,说道:“太平人做生意真是实诚。”
曹颖问道:“为何这般说?”
侍卫拍拍薄棺,“说是好木头做的棺木,一看果然是。”
曹颖觉得不对,趁着祭奠的机会仔细一看。
两侧棺壁材料真不错,无可挑剔,但很薄。底部……不大对。
娘的,竟然是杂木!
张起发那个奸商,用油漆掩饰了杂木的本色。
孝敬皇帝去后,曹颖浪荡十余年,也曾在棺材铺里谋生,为那些来买棺木的人写碑文。
所以他对这一行的手段颇为了解。
但那些老板就算是心黑了,也不会全数用冒牌货,至少棺盖不会。
他轻轻触碰了一下棺盖,唏嘘的像是来祭奠自己的好友,顺带拍了几下。
黑心肝的张起发啊!
也是杂木!
回头让黄章多收他的税!
曹颖叹息告辞。
身后,侍卫对出来的黄坪说道:“这位曹先生真是个好人。”
晚些就是接风宴。
怡娘忍痛叫人杀了两头羊,心痛的咒骂了大侄子不得好死九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