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春辉哼哼几声,没回应。
老狐狸,这是知晓我来要弩弓……杨玄看了廖劲一眼,“副使。”
廖劲和他有交情,可此刻就像是个提起裤子的嫖客,只能爱莫能助。
“弩弓乃利器,北疆也不多。给了你,别人给不给?”廖劲见他悲愤,忍不住就想笑,“若是想要也成,好处何在?”
这特娘的和做生意一般!
杨玄无助的道:“只能交换吗?”
黄春辉点头,嘟囔道:“难道你还想白拿?”
江存中和张度面面相觑,觉得和这些无耻的老鬼相比,杨玄太嫩了。
杨玄悲愤的道:“有好处。”
黄春辉淡淡道:“是何好处?”
杨玄说道:“陈州传过来的公文之法,敢问可在桃县用了?”
廖劲点头,“用了,什么意思?”
杨玄此刻才露出了峥嵘,“那是下官的发明,不知为北疆省去多少事。”
黄春辉睁开眼睛,第一次认真的看看杨玄。
张度喊道:“中丞一诺千金!”
江存中肃然道:“中丞真乃我辈楷模!”
黄春辉骂道:“小崽子,给他!”
杨玄满载而归,廖劲和黄春辉相对一笑。
“中丞难得吃亏。”廖劲笑道。
黄春辉淡淡的道:“太平那边是不大消停。最近北疆局势看似平稳,可老夫却觉着暗流涌动。北辽虎视眈眈,三大部作为走狗自然要冲着大唐咆哮。而太平首当其冲。他今日不来,老夫还得发愁如何寻个借口支援些兵器给他。”
廖劲笑道:“那小崽子还觉着自己智谋无双,江存中和张度还在边上敲边鼓。对了,朝中对此可有应对?”
黄春辉老眼耷拉,“先前来了文书,卫王来北疆。”
廖劲一惊,“他来北疆作甚?”
“代表陛下抚慰军民。”黄春辉把手伸到炭盆上缓缓移动,耷拉着的老眼中多了一抹冷意,“越王去了南疆。”
“这是令皇子监控边疆?”廖劲的脑海里把这几年的事儿串联了一下,抬眸。
“明白了?”黄春辉依旧是耷拉着眼皮问道。
“张楚茂那个蠢货,还有他们背后的一家四姓。”廖劲明白了,“北疆节度使真到了他们的手中,陛下在长安怕是会睡不安枕。”
“嗯!”
“中丞,你可是早就想明白了?”
“嗯!”
“难怪张楚茂那阵子在桃县城中上蹿下跳,你却置之不理。原来你一直在看着他出丑!”
“嗯!”
“中丞!”
“中丞!”
娘的!
睡着了。
廖劲拿着竹夹子刨些炭灰覆盖在烧的通红的木炭边上,起身出去,小心翼翼的把门掖上,留下一条缝隙。
他低声吩咐门外的人,“让他们别吵着中丞。”
“是!”
室内,被掩盖一半的炭火缓缓散发着热量。
黄春辉就这么跪坐着,两手按在案几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盹。偶尔,他会吧嗒一下嘴,吸溜一下流出来的口水。
就这么幸福的打着盹。
……
三百具弩弓到手。
杨玄深情的抚摸着自己觊觎许久的远程打击神器,赞道:“好宝贝!”
到了太平县后,三百弩弓让南贺喜不自胜,当即抽调三百人犯来操练熟悉。
“一波三百弩箭,敌军若是密集冲击会死多少人?”
看着一波弩箭覆盖了远方,杨玄不禁憧憬的道:“若是有一万弩弓会如何?”
南贺眼珠子都直挺挺的,显然是美了,“那……铺天盖地!”
“秦国大军最擅长的便是弩箭洗地,到了汉代也是如此。”朱雀在提醒杨玄,玩弩弓那个世界才是大哥。
弩弓操练如火如荼,其它操练也没落下,杨玄为此早出晚归,让怡娘心疼不已,频繁熬煮什么汤给他补身体。
直至某个清晨,杨玄坐在上首,鼻血哗啦啦的流进碗里……
那位传闻治牲畜比治人更拿手的医者陈花鼓来了,一番诊脉,面色凝重的如同绝症。
众人不禁忐忑不已。
“如何?”曹颖问道。
怡娘喝道:“慌什么?再摸摸脉。”
陈花鼓捋捋鼠须,干咳一声,“无事。”
怡娘大怒,“那你方才为何一脸死人的模样?”
陈花鼓说道:“老夫方才腹中有气,绞疼。”
“原来如此。”曹颖心中一松,“老夫看过医书,这股气还得要药来顺顺。萝卜也行。”
陈花鼓摇头,“老夫自有手段!”
“什么手段?”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