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秦羽瞅见张良急匆匆的步伐，又看到他由远及近的咳嗽声。

“殿下，请留步，咳咳……”

张良咳得面红耳赤，整个胸膛都在颤抖。

过了半晌，张良终于缓过劲来，对着秦羽道：“抱歉，老发太过心急。”

“无妨，先生是想问地上的算法吧……”

“这个是叫算法？”张良承认自己孤陋寡闻了，却也对那地上的符号愈发的好奇。

秦羽笑得温和，直接请秦羽去下榻的酒肆休息。

张良跟在秦羽的身后，有一种被压迫的忐忑，仿佛儿时跟在祖父身边，这种能够被一眼看穿的感觉让他感到惶恐。

秦羽知道张良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沛县，想必是跟刘邦有点关系。

“胆问殿下用的是什么方法，居然能在短时间之内完成如此庞大的计算？”

走在路上，张良就、忍不住发问。

“还有地上那些奇怪的符号，敢问殿下那又是何意？”

秦羽笑笑，真假参半道：

“先生，实不相瞒，我从小就喜欢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地上所写不过是我创的文字所代表的是运算符号，先生若是感兴趣的话，日后可以来学堂听讲，我准备将这些传授给世人。”

张良大为震惊，“如此才能，您竟要传授给世人？”

秦羽淡然的反问，“有何不可？”

张良噎住了，这是人家的真才实学，若想传授给世人也并非不可。

他只是没想到秦羽竟然毫不藏私，大胆的将这份技能传出去。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秦羽也不是靠这个吃饭的，毕竟人家现在已经是四城之主，底下掌管着万民。

“胆问殿下学堂何时开课，子房不才，也想去听上一两节。”

学无止境，对于张良来说，这是一处完全陌生的领域，可他又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索。

“等到学堂开业，欢迎先生前来。”

眨眼间就到了酒肆，细心的闫玲儿已经让人准备好饭菜。

不食无用之米，张良不好意思在这里用餐。

“老夫突然想起身上还有些事，便先告辞了。”

张良正准备告辞，却听到秦羽道，“慢着，先生跟沛县公是旧相识？”

早知这一点瞒不过秦羽，因此张良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张良闻之微微一笑，轻轻地点头，“我曾和沛县公相识于微末，他于我尚有救命之恩。”

微风轻轻掠过，秦羽倒是来了兴趣。

“不知道先生是否愿意详谈？”

张良轻笑道，“这哪有什么愿意不愿意，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我年少时曾经做过一些疯狂的事，后来在逃难时遇到了沛县公，算是他救了我一命。”

一件疯狂的事情，秦羽推断出应该跟刺杀秦始皇有关。

“原来如此既是救命之恩，也应当舍身相报。”秦羽笑着道。

不料，张良摇了摇头。

“确实，我本想留下给他做军师的，可是现在我有了别的打算。”

“先生不像是那种……”秦羽想了半天的措辞，最后缓缓道，“遵从本心？”

“哈哈——”张良笑的合不拢嘴，眼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老夫在殿下的眼中就是那么传统封建？”

秦羽想了想，掩不住嘴角的笑：“先生应该算是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您对老夫可能真的有点偏见，我这人虽固执，却不传统。”

秦羽会心一笑，的确，张良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先生，留下来一起用午饭吧！日后，还有很多共事的机会。”

张良诧异地抬眸，却也知道这是秦羽会说出来的话。

“老夫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很快的。”秦羽肯定道。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张良欲言又止，看得出来他有话要说。

“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

“主公，为什么不向其他人那般大举进攻？”

如今各地都在打仗，陈胜吴广乘胜追击，西楚项梁紧随其后，魏王咎在谋士的建议下也是连攻数城。

秦雨虽然也在耕耘，却至今为止没有发动过大规模的战争，这一点让张良尤为不解。

“先生，你觉得为何各地频繁发生起义？”

没有直接回答张良的问话，秦羽而是扔了一个问题回去。

张良怔愣了一瞬间，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

“自然是因为秦国暴政，引得民怨沸腾。”

“那先生为何想要杀秦皇？”秦羽接着问道。

“自然是有家国之仇。”张良垂眸，往事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