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对着黄飞指指点点。
“还以为是他们的土匪窝呢!”
“就是,不善罢甘休,赏给他个将军当当,真以为自己有几分能耐了。”
……
黄飞受不住了,突然一声怒吼,“都给老子闭嘴。”
人群中鸦雀无声,刚刚还在议论的人群屁都不敢放一个。
秦羽仍旧冷着一张脸,不置一词。
“我们走!”黄飞带着兄弟们怒气冲冲地离开。
黄秀被关在天牢里,独自面对灰沉沉的墙壁。
头顶上有一扇天窗,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也是她房间里唯一的光亮。
然而他却脱去自己的外衫,用衣服罩住了那扇窗户,遮住了唯一的光,天牢黑漆漆的。
“吃饭了!”
荒谬的伙食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她是黄将军的妹妹,众人不敢苛待他。
然而,今天的饭又是一动未动。
黄秀是在惩罚自己,她虽然见过无数不公,可是当不公是由自己造成时,她很难过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坎儿。
得知妹妹在天牢里的情况,黄飞不顾阻拦,直接闯入天牢。
“秀儿那件事情我听说了,真的不怪你。”
黄飞的眼中亮晶晶的,他是七尺男儿不会落泪。
可是看到唯一的妹妹自我折磨,黄飞忍不住。
“丫头,在这个世上,哥哥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
“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苟活。”
许是黄飞以自身安危威胁,黄秀终于有了反应,她默默地接过面前的碗,饭菜已经凉了,但她好歹吃了一两口。
黄飞见到有戏,于是想让人送来一些热的吃食,毕竟眼前的这顿饭已经凉透了。
正准备转身时,黄飞看到提着饭盒来的闫玲儿,几天不见,小姑娘的脸颊愈发地消瘦。
照顾好身体,简单的五个字却卡在了喉咙里,看着闫玲儿在看向自己的妹妹,黄飞头一次感到对人生的无力。
几乎是逃离一般,王妃离开了天牢而离开之后,他直接奔向了秦羽的住所。
却发现秦羽压根不在房内。
小桥流水,气氛格外地安逸。
秦羽已经在门外等了很长时间,但是张良正在用药。
扑鼻而来的药香味闻起来就很苦,可这却是张良每天要喝的。
历史上,张良的身体确实一直不好,时常缠绵病榻。
“羽王殿下,让您久等了。”
从前张良的家丁并不喜欢秦羽,总觉得这人太过自负,竟然不赏识他家老爷的才学。
可通过偶然几次的接触后,家丁发现秦羽这人挺不错,他似乎跟姥爷有一种无言的默契。
秦羽微微颔首,今天他是有求于人。
穿过古朴的院子,看到满院中这儿的荷花,按理说秋天以及荷花凋零,可是这里的荷花却被照顾得很好,透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
秦羽驻足欣赏,感受到身后的视线,缓缓地回头,正好望见了张良。
张良的脸色像纸一样的苍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明明是秋季,可是他的身上已经穿着狐裘。
仔细一看,他身上的狐裘褪了色,想来应该穿了很长时间。
落魄却贵气,这种矛盾在张良的身上体现到了极致。
“殿下,久等了。”
声音穿过长廊,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
四目相接,两人了然,一个猜到了秦羽今天会来,而另一个则是猜到秦羽今天会来的目的。
“先生,注意保重身体。”
秦羽眸中的担忧不似假的,张良虽然身体磕磕绊绊,但一直活到了公元前184年,最后风光下葬。
门外不是昙花的地方,张良将秦羽请进了屋子,窗户已经打开,可是屋中的药味还是很浓。
“殿下不要见怪,我这屋子常年都是这味道。”
秦羽摇头,“屈先生,适应了那么多年。”
张良向上挑眉,他也听过无数客套之话,比如说“不介意”,却从未有人对他说过委屈了。
冰封多年的新湖出现了一个裂缝,张良强行将这种怪异的感觉压下去,他不需要感动,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带他颠覆秦国的明主。
“殿下,最近一直在沛县耕耘,效果如何?”
秦羽微微一笑,将那份坦荡与了然掩饰得淋漓尽致。
“拿下。”
张良轻笑出声,面前的年轻人沉浮很深,却又有足够的诚意,他是一个矛盾的人,可是秦羽却不是。
于他而言,做了便是做了,没做便是没做,秦羽可以计划一盘棋局,同时对得起自己下的每一步棋。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