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沉默不语,只是把女儿拉到自己的怀里,轻拍她的肩膀。
“乐乐最乖了,先去带弟弟玩好不好。”
刘乐瘪着嘴,不开心地离去。
而被女儿挂记的刘邦,正跟秦羽商讨军务。
一听到曹风夺权,刘邦原地蹦迪老高,声音几乎颤抖。
“秦羽兄弟你有所不知啊,曹风那个人最为阴险狡诈,曹贵东的歹计有一半是出自他之手,这个人咱们不得不防。”
秦羽没吭声,指间不经意间划过面前的竹简。
历史上,曹贵东同样是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最后死于非命。
从前是萧何,如今却多了一个史书上从未记载的人。
可是,不管怎么样,曹贵东死了,有些东西很难发生改变。
这是否意味着,命运的转盘还是会回归到原点,只不过是以不同的形式呈现。
“秦小兄弟,你在听我说话吗?”
刘邦发现秦羽走神,忍不住唤了一句。
秦羽轻咳一声,端正坐好。
“再听,曹风这个人确实心思歹毒,而且他很会从细节下手,不容易对付。”
如果没有曹风,曹贵东不会识破秦羽的阴谋,他们也不会陷入被动之地,可能如今沛县已经是秦羽的囊中之物。
“我之前听说,曹贵东好像是曹氏一族的族长,可有此事?”
秦羽突然发问,倒是弄得刘邦一个措手不及。
“我记得是。”刘邦想了想道,“曹贵东虽然年纪不够,但他是朝廷钦点的朝廷命官。”
说到这里,刘邦敛了敛眼眸,语气有些凶狠。
“他在任期间,可没少给自己的族人开后门,自然能收获不少族人的喜爱。”
给自家人开后门,压榨的无疑是普通人的生存空间。
“那你觉得,曹氏一族的族人会不会去给曹贵东申冤?”秦羽继续追问道。
“这有什么好申的,人都已经死了,尸体都凉透了。”
刘邦立刻驳斥,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可是恰恰相反,秦羽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刘兄,别忘了,那曹风只是一介家奴。”
在古代的封建王朝中,有时地方氏族的权力比皇帝还大。
比起外部的规则,他们的内部有一套已经运行了上百年的规则,其中族长是不容侵犯的,更何况是被家奴背刺。
秦羽肯定了这一点道:
家奴做出背主的事,足以让他被钉在耻辱柱上供使人嘲笑。
就这样,曹氏一族怎能信服于他?
“只要许给那些人足够的利益,就算是王八乞丐他们都能推上皇位,一个小小的家奴又算什么?”
刘邦自认为看破那些人的嘴脸,眼中更是不屑。
“换位思考,刘兄愿意把后背交给一个随时可能捅你刀子的人吗?”
刘邦犹豫了,前面的敌人已经足够恐怖,还要提防着后面的士兵,这种感觉只会让人变得悬浮。
刘邦摇了摇头,也算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群老东西虽然活不过许愿池里的王八,但是也算是长寿,若是从长远考虑,他们不会同意跟曹风合作。”
刘邦认同,但他仍然心有疑惑,“可若是曹风以武力相逼呢?”
这一点,被秦羽直接驳斥。
“他不敢,他可以对天下人出手,却唯独不能对自己的族人出手。”
刘邦微微蹙眉,却听秦羽接着道:
“曹桂东的事情已经发生,且无可改变,他会成为曹操日后的黑历史。”
“一旦被拎出来,曹随时可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这样的人日后很难招兵买马。”
刘邦点头称是。
“人无信而不立,诚信乃是君子的安身立命之本,尤其对咱们这种没什么背景的人来说,诚信更为重要。”
似有弦外之音,刘邦听了个大概。
刘邦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竟然能一眼看穿他的野心,以这种方式敲打他。
“小秦兄弟,你认为什么样的人能够成为帝王?”刘邦突然发问。
秦羽陷入沉思,但他一直盯着刘邦的脸看。
“懂得变通,善于用人,及时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刘邦纳闷,“小兄弟,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不会做的交给会做的人去做,切莫刚愎自用,认为自己什么都做得来。”
被含沙射影一番,刘邦的心里憋着一口气。
可他知道秦羽说得很对,他大字不识几个,也没有正儿八经地读过书,带兵打仗更是不会,更别说帝王之术。
不过,刘邦突然意识到一点,满怀期待地看向秦羽,“小秦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