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鲋迫不及待地想找秦羽讨个说法。
“夫子,慢点啊,您要去哪里啊?”
三十岁的壮年竟然跟不上一个五十岁的老头,真是滑稽。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穿过街市,自是引得无数人侧目。
彼时,秦羽正在巡城的路上,便看到乌泱乌泱,迎面而来的一群人。
“你诓骗老朽,是何居心?”
孔鲋红着一张脸,找秦羽讨要一个说法。
周围的士兵都看了过来,好奇羽王殿下和这位老人之间的关系。
“孔夫子,何出此言?”
秦羽隐约猜出一二,却又装作毫不知情,一脸无辜地盯着孔鲋。
“你们自称宛军?”孔鲋梗着脖子问道。
秦羽恭敬道:“正是。”
“那你一开始为何不说?”
一拳打在棉花上,这种感觉让孔鲋更加不爽。
“夫子问了吗?难道是秦某错过了什么?”秦羽明知故问,更加气人。
孔鲋耿直,自知理亏,他确实没有细问这一方面。
“你为何拦着我,不让我北上?”孔鲋接着问道。
“自然是担心夫子的安危,北方战乱,夫子此行,凶多吉少。”
秦羽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孔鲋着想,奈何孔鲋料定他心怀邪术。
孔鲋冷笑一声,“那我等留在你这里就是安全?”
“如今秦军的注意力都在陈胜吴广身上,关注我们宛县的人不多。留在这里,夫子暂时是安全的。”
孔鲋无言以对。
“那你当真是天父之子?天父又是何人?”孔鲋身后的学生,伏声问道。
秦羽无奈地叹息一声,“我父乃是天上掌管虚妄的神仙,何为虚妄,万事皆是虚妄。”
孔鲋饱读诗书,却第一次听说万物虚妄,他不解:
“万物有声有形,为何称之为虚妄。”
秦羽答:“只因时间无形,而万物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化万千。”
孔鲋继续发问:“那掌管虚妄,便能度世人?”
“能度世人者唯有世人,我和天父只能做世人的引路人。”
两人一问一答,孔鲋陷入沉思,却又恰巧看到城墙下聚集的人群,多是十七八岁的少女。
“她们是在做甚?”孔鲋盯着那些明媚的少女,发现她们的脸上都挂着喜色。
“登记娘子军。”秦羽如实答道。
“什么?女子也能从军?”
古往今来,闻所未闻。
“为何不能,先人都认可男女平等,难道夫子心存异议?”
孔鲋被呛,却也再次认真地打量秦羽。
他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却知晓他的背景,也熟知先祖著作,此人就像一个谜,看不准摸不透。
“我自不会对先祖有异议。”
儒家重孝道,孔鲋是万万不敢质疑。
经过一番发泄,孔鲋也冷静下来,他看着秦羽一身戎装道:“你这是要去做甚?”
秦羽淡然道:“巡城,宛县人手不足,却上下一心,秦某自然不能成为例外。”
孔鲋再度不解:“颠覆了县衙,你就是这一城之主,为何要亲自巡城?”
秦羽指向身后的百姓,慷慨激昂道:“他们是我带出来的,我会用我的一切守护他们。”
离得远的百姓听不见,但是离得近的士兵还有孔鲋一行人,听得一清二楚。
“夫子,此人仁义,想必日后定会成为明君。”伏生说道。
孔鲋捋了捋胡须,道:“那是当然!此人如果不作明主,那么就没天理了。”
几人窃窃私语的功夫,秦羽已经上了城墙。
“夫子,要我看,咱们就别去什么大泽乡,找那陈胜吴广,眼前这位正是上天选中的明主。跟着他,定能匡扶我儒学。”伏生道。
孔鲋的另一学生,王倪也跟着附和:
“伏生说得对,与其去找素不相识的陈胜,倒不如就在宛县安定下来,跟着他们一同起义。”
“我赞同。”
你一言,我一语,孔鲋仍然犹豫不决。
城墙上。
“殿下,那老头子到底是谁啊?”
马培才发现秦羽对他必恭必敬,说话都是小心翼翼。
“孔子的八世孙,孔鲋。”秦羽道。
“孔子?是我知道的那个孔子吗?”马培才的嘴巴张成了O型,不过很快恢复自然。
他不读书,只是单纯地知道孔子很厉害,震惊了一瞬便化为平静。
秦羽盯着马培才的脸庞笑出了声,这就像是一个不关注篮球的厨师,偶然见到了科比,高兴一会也就淡定下来了。
但是对于读书人来说,孔鲋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