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无疆脸上已经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司马允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既然王爷不想再讨价还价了,那下官也就实话实说了,这个条件,是我方最后的底线,不容商榷,希望王爷也莫要讨价还价。”
“说来听听。”
“我家皇上受到明轩蛊惑,听信了谗言,与明轩、钱安平之流,共同举旗登基。
但我皇在看到明轩引外敌入国境后,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他是想要与齐国瓜分我国。
我国的土地,岂容他人践踏?
此时,我皇这才幡然悔悟,明白自己是上了明轩的当,我等满朝文武,皆是昏庸无能之辈,没有看出来明轩的狼子野心,没能及时劝谏我皇。
我皇如今是幡然悔悟,自知罪孽深重啊。
若非是还肩负着守卫我国西南大门的重任,我皇定然会亲自去京城向大风天子负荆请罪。”
“他那是幡然悔悟吗?他那是看到安国韩国被灭,齐军做着困兽之争,自己也被堵死在了郡城里面,危在旦夕,不得已才幡然悔悟的。
不然的话,他当皇帝多逍遥快活啊。
还有,他若是真的幡然悔悟了,可以前往京城向天子请罪,请天子发落,这西南大门,本王可以替他守。”
听了平西王的话,司马允叹了口气,说道,
“王爷莫要再开玩笑了,这我皇去京城,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皇愿下罪己诏,愿自退皇位,依旧使用大风靖山王之王号,为我大风国守卫西南大门。
我皇愿向大风天子上请罪折子,烦请平西王爷,向皇帝请一道圣旨,饶恕我皇帝罪过,保留我家主公那靖山王世袭罔替的爵位。
到时候,两家和平相处,我皇愿继续效忠大风皇室,为国守边疆,终身不回京城,请天子放心。”
陈无疆细细咀嚼着这几句话,喃喃道,
“自退皇位,做大风忠良,呵呵,白徽园想的倒挺美啊,想反就反,想称帝就称帝,现在势头不对,又想继续做王爷,这天底下的美事全让他一个人占了啊。
好了,他的意思,本王知道了。
但是这件事情,本王做不了主。
这样吧,本王这就快马加鞭,派人去请示天子,请皇上与王公大臣们商议,等天子旨意下来,本王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如何?”
司马允笑道,
“王爷说笑了,风国朝廷刚刚建立,百官不全,谁不知道这天子就是一个傀儡,整个大风最掌实权的还是您和聂王爷二人。
这天子决不决定,还不是您平西王一句话的事情嘛。”
陈无疆当即冷哼道,
“竖子想害本王?谁人不知本王是大风忠良,大风天子乃正统姬姓皇室,皇权至上,岂容你这样玷污我大风明君忠臣之名!”
“是是是,下官失礼了,那,就烦请平西王爷,上书天子,向天子请示了。
下官和我皇,都在城中等您的消息。
下官告辞。”
“来人,送客回去!”
送走了使者后,陈无疆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靳老笑道,
“王爷,这件事您怎么看?”
陈无疆悠悠说道,
“白徽园,这是撑不住了。城里的士兵,也已经到极限了。
如今城里的大军,虽说也是他的正军,但却是战斗力最差的那一批军队。
白徽园把真正能打的军队,都派出去跟我们作战了。
去年,我们消灭了他十万大军,那十万人,是他的王牌军团,战斗力最强的,失去那个军团后,他虽然元气大伤,但还不至于一蹶不振。
真正伤筋动骨的是上个月那一仗,他派出去比较能打的四十万大军,前去保卫平凉郡,想把我军阻挡在外,却被我军全歼。
留在京城里的防卫军,虽说装备精良,粮草充足,却从没有打过仗,打过仗的老兵老将全都死了。
这些人,守城还行,真要军团对战,他们一波就得死。
他们没有作战经验,意志太差了,跟咱们这些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兵不一样。
他们的兵,意志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而白徽园,也知道这种情况,他知道自己快守不住了,所以才不惜自退皇位,只求我们能够退兵。”
一旁的凌娟问道,
“王爷,你的意思是,咱们再加紧猛攻一番,就能打下来了?”
“不,猛攻也打不下来,他们为了活命,会跟我们拼命的,他们占据地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攻打越紧,他们就越拼命。”
“那你说他们快到极限了,又说他们会拼命作战,我们打不下来,是什么意思?”
看着凌娟不解的脸色,陈无疆拉过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