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举来到了城墙下,高喊道,
“城头上的韩军兄弟听着,让你们统领过来答话!”
他这边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甲胄身材魁梧的统领便走到了城墙边上,正要开骂的时候,忽然看清楚了下面的人,大惊道,
“彭举?是你不是?”
彭举见状皱眉,高喊道,
“顶着太阳,我看不太清,阁下何人啊?”
“我是陈顺啊,我记得你,你不是镇南关那边第三营的统领嘛,我是第五营的陈顺,你不记得我了?”
“哦哦,是陈顺啊,我当然记得你,你去年不是被调到郡城了吗?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
彭举笑道。
“对啊,这不是就是郡城旁边的县城嘛,我从镇南关那边,调到了阳曲县来当统领,都快一年多了。
话说你咋跑风军那边了?现在咋样啊?”
“我现在挺好啊,聂王爷封我当将军了,你呢兄弟,一年多不见,你现在咋样啊?”
“咋样?还能咋样,丧家之犬呗,主力都打没了,现在都得听齐国大将军的话,嘿,真是稀罕啊。”
陈顺自嘲一笑。
彭举闻言心中一动,暗道这陈顺其实也并不是多愿意跟齐军同流合污啊,再加上又是他的旧识,若是能够劝降他,岂不是兵不血刃便可以拿下阳曲县了?
这样一来,自己这边不用阵亡将士,也免除了同胞相戕的悲剧。
彭举大喊道,
“陈兄,既然你在那边过的也不顺心,还要背负着反贼的骂名,何不弃暗投明,与我一起同归大风天子帐下,追随聂王爷,一起剿灭叛贼,光复大风河山啊。”
闻言,陈顺冷笑道,
“彭举,你可是在劝降我吗?身为军人,理应始终如一,忠君报国。
你先是风国的人,又成了韩军,现在又投降了风军,呸,无耻小人!
你想让我像你一样,反复无常,来回横跳吗?”
“陈兄,你说这话,那可是误会我了,我自始至终都是风人,都是风国的军人,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韩人。
以前,我跟你一样,都是镇南关的守军,咱们一起保卫着大风的国门,与齐军交战。
后来,我跟随任帅一同进入国内,走到半道上,听说明轩造反称帝了,我立刻便提出了辞呈,退伍回到了家里。
我不愿意跟随明轩一起造反,背负着反贼的骂名,更不愿意跟我们自己的同胞刀剑相向,无奈之下,只能退去。
前段时间,齐军在我的家乡烧杀抢掠而过,我痛恨齐军,拉起了一支义军,夺回了宛城,还消灭了一万反贼大军。
之后我才遇到了聂王爷,被聂王爷收编,成了大风王师,追随聂王爷一同剿灭叛贼,光复河山。
我至始至终都是风人,秉承着尽忠报国之念,何来反复无常一说?”
陈顺听完后,沉默了片刻,说道,
“你打的那一仗,我也听说过,不过我不知道是你。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你确实不是小人,是我错怪你了。”
彭举闻言笑了,说道,
“既然如此,那陈兄何不打开城门,让我方大军入城,一同去剿灭叛贼啊。”
然而,陈顺却摇头道,
“彭举,我敬你忠义,你也该知我忠义,既然已经选择了主公,我有点岂能反复无常。
食君禄,报君恩。
陈某不怕死,只怕落得个小人之名,遗臭万年!”
“陈兄此言差矣,在我看来,忠义,是要去对国忠义,而不是对某个人忠义。
陈兄报效大风天子,那才叫忠义,相反,你拼死守护反贼,即便是战死牺牲,也会遗臭万年,落得一个反贼的名声。
陈兄生为风人,又为我大风守国门十年之久,你的忠义,我自然是了解的。
可我们是风人啊,陈兄,我们不是什么狗屁韩人,我们的家人、亲人、朋友,甚至是祖宗,多少代人,都是风人!
你要效忠的是这个国家,而不是那个给你饭吃的明家。
没有国,哪有家啊,陈兄何不抬头看,看看你身后的这个国,看看你守护的那个家。
家国忠义,才是大忠,只盯着手里的一碗饭,只去想那碗饭是谁给的,那叫忠义吗?
再者说了,你吃的饭,不也是百姓们种的粮食,缴纳的税收吗?
你的家人也是百姓,你身边的将士们也是百姓。
你身为军人,要守护的,也是百姓。
当年,我们守住镇南关,齐军不得越雷池一步,我们身后的百姓才能享受太平。
可现在,齐国的大军在我们的土地上肆虐,杀我们的亲人,奸淫我们的姐妹,抢夺我们的粮食,烧毁我们的家园。
曾经的敌人,现在攻打到了我们的国内,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