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
王安县衙的大堂里边,庞寿和一众将军们,正在畅快的喝酒呢。
这些将军们有些扭捏,之前跟随任军的时候,在军中喝酒,那可是杀头的罪过,尤其是战时,所有人都滴酒不沾。
他们也都好久没有尝到酒的滋味了。
甚至都已经习惯了不喝酒的生活。
现在庞寿一来,当晚便拉着他们喝酒,加上打了大胜仗,他们心里也畅快了不少,虽说还是想念任军,但是看庞寿也顺眼了一点。
加上大帅请他们喝酒,他们也不敢不喝,刚开始扭捏了几下后,之后便放开了。
像极了欲拒还迎的女子。
庞寿请他们喝酒,一是今天打了大胜仗,确实是高兴,得摆个庆功宴来庆祝一下。
二是他也得拉拢一下人心,他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任军的部下,对他多有不服,若是在战场上阳奉阴违,耽误了打仗,砍他们脑袋是小事,贻误战机可就是大事了啊。
他也不可能把所有将军都撤职吧?那样不哗变才怪呢。
二十个将军,坐了满满两桌,推杯换盏,喝的很是开心,都十分尽兴。
到了戌时的时候,众人都有些醉意了,忽然,外面跑进来了一个斥候,大喊道,
“报!大帅!紧急军情!”
众将闻言,立刻便紧张的站了起来,浑身紧绷,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们立刻便进入了战斗状态。
庞寿没有站起来,还坐在椅子上,皱眉不悦道,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扰了老子的雅兴,怎么?聂辰趁夜来攻城了?”
“不是的大帅,聂辰跑了!城外的四十万大军全都撤了!”
“嗨,我还以为聂辰攻城了呢。”
庞寿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而后忽然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身来,喝道,
“什么?你说什么?聂辰跑了?”
“是啊大帅,小人亲眼看见,风军都拔营了,正往外走呢,他们走的很匆忙,不少营帐都没来得及带走。”
庞寿这下酒醒了大半,立刻说道,
“不好!聂辰这是被我吓破了胆,白天不敢逃走,怕我追杀,所以趁夜跑了。
快!尔等快去点齐本部兵马,随本帅一起追敌!
聂辰走的匆忙,带着辎重什么的,又无军阵可言,正好说我们追杀敌军的大好机会!”
“末将遵命!”
二十个将军,急吼吼的跑了出去,去军营里边点自己的兵马了。
庞寿也向着外边走去,说道,
“快!带本帅去城头上看看,敌军是不是真的走了!”
“小人遵命!”
斥候连忙带着庞寿去北边城墙了。
很快,庞寿便来到了城墙上,今晚是个多云天,能见度不算高,但是庞寿清晰的看到,北边的风军大营,无论是寨墙上还是军营里,都有灯火通明,亮着火把和火盆。
甚至寨墙上整齐列队站岗的士兵,那身影在火把的照耀下,也都看的清清楚楚。
庞寿脸色难看,一巴掌抽在了那个斥候的脸上,喝道,
“什么狗屁聂辰跑了?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敌军不都还在营里吗?看看外面强上那些士兵,一个个军容整齐的,那是逃跑的样子吗?
来人啊,把这个谎报军情的畜牲拖下去砍了。”
“妈的,让你扰了老子喝酒的雅兴,还连累的二十万人睡不好觉。”
眼看着要被杀头,那个斥候连忙跪下说道,
“大帅!小人所言千真万确啊,小人亲眼看见敌人向北撤退了啊,是在外面骑马巡逻看见的,小人愿以项上人头来担保啊。
您不信可以再派人探查啊,您砍了小人脑袋事小,贻误战机事大啊,我们现在若是不追击,过几天聂辰他们跑到南河县可就不好打了啊。
大帅,这泼天的功劳不要白不要啊。”
见这个斥候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庞寿也有些相信了,嘀咕道,
“那行,反正聂辰也被我吓得不敢出战了,出去溜一圈也没啥损失。
你小子跟老子一起去,要是敌人没撤退,老子先砍了你的头!”
“小人一定,若是假的,小人自刎在您面前,以死谢罪啊!”
过了片刻,二十万大军从城里的胡同巷子里涌了出来,在大街上列队,准备出发。
一个县城,军营里肯定是住不下这么多大军的,但是要打守城战,肯定不能驻扎在城外,只能征用一部分民房,然后街道上胡同里再扎帐篷这样住人。
白天才打了一仗,累的不行的他们,本以为晚上能睡个好觉,可没想到,刚刚躺下,便又被拉起来打仗了。
妈的,家里拉磨的牲口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此时的大军,满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