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将军,肃静!”
皇帝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喝退了大将军。
此时的他,也有些慌乱了。
说真的,他在做这件事之前,已经有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也想过四王可能会造反,也想过自己会面临被杀的一天。
甚至,他都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还留下了六皇子和聂辰这个后手。
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真到了这杀头灭族、国家倾覆的一天,他还是慌了。
他虽然做了二十八年皇帝,他虽然不怕死,但不代表想死啊。
他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复兴大风罢了,而不是想要去死,想要颠覆大风的江山。
皇帝皱眉道,
“好了,不要再吵架了,事已至此,还是说说该如何抵挡敌军吧。
低头乞和,是绝对不行的,镇南王要杀朕之心不会改,不管我们做什么,他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为今之计,还是要阻挡敌军,寻求变化才行。”
闻言,众臣全都沉默了,这话你就问吧,一问一个不吱声。
两万对八万,兵力相差悬殊,而且人家镇南王家里还有几十万大军,他们朝廷却再无援军,根本就没法打啊。
皇帝眉头越皱越深,站起身说道,
“满朝文武为何一言不发?平日里你们在这大殿之上高谈论阔,挥斥方遒,怎得到了这危急关头,一个个都成哑巴了?”
右相童源深吸一口气,站出来说道,
“陛下,但凡战事,无非战、降、逃三字罢了,陛下身为皇帝,自然是不能向臣子低头乞和的,那么久只剩下战和逃了。
镇南王早有预谋,此时已兵临城下,完全不给我们准备的时间。
陛下还是先撤离京城,保全有用之身,他日再反攻回来也好。”
皇帝立刻摇头道,
“逃?往哪逃?这大风境内,都是四王的地盘,这普天之下,都是敌国的疆域。
朕逃了,镇南王必定追杀,那么,诸王又有谁敢接纳朕?谁又愿意趟这浑水呢?
朕若是落入其他王的手里,固然可以抵挡镇南王,但朕岂非也成了傀儡?
朕不能逃,做那流亡之君,更不能低头,做那软弱之君!
朕即便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朕即便是做那亡国之君,也要做一个硬骨头的亡国之君。
朕,决不能给祖宗抹黑!给后辈做一个坏的榜样!”
“臣等愿与陛下同生共死!”
除右相外,其他所有大臣齐齐跪地高呼。
右相接着说道,
“好,陛下,既然要战,那臣就随陛下战到底!
臣有一些布置,可说与陛下听。
陛下先号召全城百姓,共同抵御外敌,我京城有百姓近百万人,青壮亦有二三十万,我们号召他们,一起守卫城墙。
当然了,百姓只是百姓,没有兵器粮草,是发挥不出太大战斗力的,只能做一时应急之用。
今日先号召百姓,抓壮丁,明日一早,发布檄文,讨伐镇南王,斥责其公然造反,将其定性为反贼!
然后,号召全天人勤王。
无论是诸王,还是郡守,甚至是民间义军,皆可以来京城勤王。
到了那时,我相信,不管是诸王还是百姓,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镇南王杀进京城来的,一定回来勤王。
诸王哪怕是为了名声,也会过来勤王!
我们京城只要能守住一段时间就行,来日,即便是镇南王的主力来到了京城,到时候勤王的军队也会到来的。”
镇南王认为,他造反称帝,诸王也会跟着称帝。
童源认为,镇南王造反,其他王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镇南王做皇帝,为了名声,也一定会来勤王。
这其中的差别,就在于一个皇帝死没死而已。
他们都自认为看透了诸王的心思,可实际上,真的如此吗?
结果如何,不到那一刻,谁都不知道。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
“好,那就按照童爱卿之法来办吧,户部兵部去号召百姓,有多少武器都发放出去。
大将军去统兵,右相留下来草拟讨贼檄文。”
大将军司马栾立刻说道,
“臣领命,臣与京城共存亡,敌军若想进城,就从臣的尸体上踏过去!”
左相郑三郎也站出来,振声说道,
“陛下,臣不才,家中也有奴仆百人,臣愿亲自提剑,带领家奴,守卫城门!”
右相苦笑道,
“陛下,臣家境贫寒,家中只有两个老仆,照顾着老母、发妻和女儿,无法上阵杀敌了。
但臣,就住在这里不走了,敌军若是破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