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后,安东王接着说道,
“本王的军队,每一个都对本王忠心耿耿,就算是给了陛下,也难免会给陛下添麻烦,所以,还是留着我自己养吧。
之前已经借出去十五万大军里,本王可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借给陛下了。”
镇南王看向平西王,说道,
“陈无疆,你说句话吧,这件事,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以前怎么办以后还怎么办。”
显然,平西王是不打算交出去兵马的。
这件事其实问了也是白问,谁都不是傻子,谁都不会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兵马交给别人。
镇南王悠悠说道,
“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本王今年五十有余了,已是知天命之年,却被右相和大将军诬陷为有谋反之心,耻辱,此乃奇耻大辱啊!
本王真想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上,好让陛下看看,本王的心,究竟是不是一颗赤胆忠心啊!”
“怎么?明王兄咽不下这口气?那你又能如何呢?”
安东王反讽道。
“如何?是啊,如何呢?”
镇南王悠悠叹息。
而后,出了宫门,直接便上了自己的马车。
诸王告别之后,也全都上了自己的马车。
聂辰带着翁秋蝉、欧阳明和周安上了车,车子跟着平西王的马车向着王府走去。
周安率先问道,
“主公,刚刚在大殿上怎么回事啊?又是兵权又是造反的,咱们要造反了吗?”
看着满脸兴奋的周安,聂辰苦笑了一声,说道,
“哪能造反啊,我们可是大风忠良呢。刚刚在宴席上,你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哈哈,皇帝老儿人不咋地,但管饭还是管饱的,我一份不够吃,又跟那太监要了一份。”
“吃饱了就行,今晚,可能会有一场大战,做好准备吧。”
欧阳明也叹息道,
“是啊,任谁都能看出来,京城马上就要变天了。
皇帝要夺权削藩,诸王各个心怀鬼胎,这满城风云,马上就要乱了,我们势单力孤,还是尽快远离这个漩涡吧。”
“欧阳,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啊,一切不都已经明朗了吗?全都摆在明面上了。
皇帝和右相他们的主意,不能说是馊主意,只能说是,按照如今的大风国情,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只能这样折中,而不能一味的去夺权。
但是啊,皇帝和右相都错估了一件事情,错估了人对于权力的渴望,错估了民心在诸王心中的重要性。
更错估了兵权对于诸王的重要性,也错估了在士兵们心中,各家主公的地位。
对于皇帝来说,不作为,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风国一天天衰落下去。
对于诸王来说,皇室的兵力一旦超过他们,对于他们而言,将会是灭顶之灾。
对于士兵来说,就更简单了,他们知道是谁给他们饭吃,给他们钱花,他们应该给谁卖命。
只能说,皇帝坐的太高了,位于深宫之中,不解底层之思啊。”
聂辰接着问道,
“那按照如今的大风国情,欧阳你觉得,应该如何救国?可有良策?”
欧阳明打开扇子,缓缓说道,
“有,且只有一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
“一切推倒重来!出一雄主,横扫各方,一统大风,令立新君。
灭贵族,灭门阀,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推翻,重建朝堂,再立明君,方可百废待兴,全国焕发新生。”
欧阳明说的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聂辰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大风,已经病入膏肓了,旧贵族、新门阀,各种势力,如附骨之蛆一般,蚕食着这个国家的最后气数。
只有像我们和平西王这样的新势力,没有什么家族和贵族的新势力,才能将一切都连根拔起,重换一个朗朗乾坤。”
翁秋蝉皱眉道,
“可是……我懂得不多,但我也知道,无论是皇帝,还是王,想要管辖子民,都需要靠那些贵族门阀的支持才行啊。
他们在各地民间威望很高,深入人心,若是他们不支持,去愚弄百姓,鼓动百姓不听我们的话,将对我们的统治造成很大的影响。”
聂辰闻言叹了口气,是啊,历史上,强如汉武帝、魏武帝,哪个没有门阀士族的支持啊,这些士族在民间的威望太深了。
尽管拼尽全力去削弱去制衡,但谁也不敢把所有士族全砍了,只能无奈的接受,最后魏武帝打下来的江山,也被治下的士族司马氏给夺了。
欧阳明笑道,
“夫人懂得还是挺多的,并不是那么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