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聂辰有些哭笑不得了,顺势说道,
“我本观天下,遍地英雄豪杰,如今听先生这么说,再观天下,满是鼠辈草寇啊。”
“大人自己不也说了吗?你是狼,他们是羊,又何必再去将他们当做英雄呢?”
欧阳明反问道。
“其他三王我不太了解,只是平西王我见过一面,这个人啊,重情重义,为了一个他曾经手下的将军,就敢带着十万人过来报仇。
而且此人压迫感极强,即便是往哪里一坐,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啊。”
欧阳明淡然一笑,说道,
“你以为那是平西王常年打仗所培养出来的杀气吗?震慑了你的心神吗?
在我看来,那不过是因为你知道他是平西王而已,一个常年杀猪的屠夫,身上的罪孽和杀气也很重,他站在你面前,你会怕他吗?
因为你知道他是平西王,知道他是战神,知道他手下有几十万精兵,而你那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匪当家,手下不过万人而已。
所以,他居高临下,所以,你胆战心惊。
反之,如果主公你有百万雄兵,弹指间任何强敌都会灰飞烟灭,那么你还会怕平西王吗?”
“我们再说平西王这个人,他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他太强了。”
“太强了?”
聂辰好奇问道。
“对,他太强了,无论是个人武力,还是统兵打仗,他都很强。
这样的人,就会刚愎自用,不会太去愿意听别人的劝告。
而且主公应该也听说过,平西王打仗,都是他亲自做统帅,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将每一场战争的细节都要掌握到手里,亲自安排一些才行。”
“对啊,这样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这样一来,他手下的人,就像是一个木偶人一样,只能任他摆布,听从他的命令即可,人们习惯了听他的话,久而久之,就没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可人力有穷时,平西王就是能力再强,他也不可能一个人去做了所有的事情,一旦他掌控不到的地方出了意外,他的手下人,根本就做不到独当一面。
再者就是,平西王这个人,太过重情义了,太过重情义的人,不能说不是一件好事,但却会去坏事,会坏掉一些好事。
重情义,就容易感情用事,但身为一个主公,就需要去摒弃自己的感情,做到绝对的冷静,才行的。
所以我说,平西王,他是一个好将军,好统帅,但不是一个好主公,好君王。
当然了,以上都只是鄙人的一些猜测而已,毕竟我没有见过平西王,想要多多了解一个人,还是要靠多接触才行。
就像是主公你也一样,我不也是靠着跟你聊天,才了解到你的性格了嘛。
在这之前,我也只是大概推断一下你的行事风格而已。”
聂辰笑了,说道,
“先生大可不必如此自谦,反正就是说话聊天嘛,这里也没有外人,就算是说错了又能怎样呢?反正也都是以后的事情,世事无常,局势多变,谁又能真的就算到明天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毕竟我们都不是神仙。”
“说的是说的是,主公还是豁达之人啊,你能有这份心境,我甚是佩服。
那我们,再接着往下聊?”
“行,您尽管说,我听着。”
聂辰兴致勃勃的看向了地图。
他跟欧阳明一直聊着天,外面饭做好了,周龙喊了好几声,聂辰才反应过来。
吃完饭后,他又迫不及待的拉着欧阳明,继续听对方讲解天下大势和战略规划,听得是如饥似渴。
聂辰才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的时间,只在威虎郡这一片地方打转转了,原主是个纨绔,除了吃喝玩乐啥也不会,什么信息都没能给他提供。
目前来说,聂辰只知道自己威虎郡所在的位置,知道周边的郡叫啥名字,知道四王各占据了多少地盘。
其他一概不知。
甚至对于其他三国的位置,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已。
而欧阳明不一样,他是一个专业的谋士,收集信息分析信息是压的本能,聂辰现在是求知若渴的想要求教。
二人从风国国内的情况,聊到了齐国,聊到了楚国川国,地形、国情、君主、谋士、元帅和兵马等等,全都聊了个遍。
直到夜深了,三更天了,外面的侍卫们都扎帐篷睡觉了,聂辰都还在跟欧阳明聊着天。
欧阳明打了个哈欠,说道,
“抱歉,主公,属下一介文弱书生,比不得你上马打仗的体魄,实在是熬不住了。
不如今天就这样,反正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时候时间来聊。”
“啊,好,抱歉抱歉,聊的实在是太进行了,打扰先生休息了,先生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