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聂辰等人,不由分说的便往里闯,小书童急了,拽着聂辰的袖子说道,
“你怎么可以擅闯民宅啊,这是我们的家,是先生的家,你们不能进去!”
“快停下,不能进,哪怕你是当官的也不行,不能进。”
小书童死死的拽着聂辰,聂辰微微一笑,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说道,
“还请书童为我们引路啊,欧阳先生家里这么大的地方,想来也足够我们二十几个人住了。”
“你们不能住,不经主人同意,就进入别人家里,是为盗!占山为王,拦路打劫,是为匪!占据国土,聚众谋反,是为贼!
快放开我,你这个盗匪贼!”
小书童被聂辰扛在肩上,疯狂的捶打聂辰的后背。
“哟呵,嘴皮子挺溜的嘛,这些话,是欧阳先生教你的?看样子我在欧阳先生眼里,评价不怎么样啊。”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就在此时,茅草屋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道白衣人影。
此人面目俊朗,满面的书卷气,头发高高束起,手拿一把折纸扇,身穿一袭白袍,身材高挑,纤瘦,迈步从屋中走出。
“小兰,莫要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男人微笑着说道。
“先生快救我,这个人是坏人,快来救我呀。”
“敢问阁下便是欧阳先生吗?”
聂辰问道。
“在下正是欧阳明,见过郡守大人,还请郡守大人放下小兰,她虽是个孩子,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女的?”
聂辰闻言一怔,连忙把肩上的孩子放到了地上,仔细看了看,嘀咕道,
“这么平,我还以为是男的呢。”
“你无耻!你下流!”
小兰气呼呼的跑到了欧阳明的身后。
聂辰抬起头,看向了欧阳明,笑道,
“欧阳先生不是去访友了吗?怎得又从屋内出来了?莫非这友人也在先生家中吗?”
欧阳明儒雅一笑,说道,
“不过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应酬罢了,在下虽已避世,却仍常有慕名而来之人叨扰,烦不胜烦,所以便交代了小兰,不认识的人一概不见。
方才在下在午睡,没有听到,还望大人海涵。”
聂辰抬头看了看西边的落霞,说道,
“看来先生是将我也当成了前来叨扰的蝇营狗苟之辈了啊。
先生这一觉倒是睡的舒服啊,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这悠哉的田园生活,着实让人羡慕。”
“大人若是愿意,亦可放下权力,来此地隐居,与在下坐而论道,品茶养花,也是一件快事。”
“那不行啊,先生无牵无挂,确实舒服,隐居山林,无忧无虑,只是本官肩负着一郡之地的民生军事,数百万百姓要照顾,还有许多大军要养,本官得为他们负责啊。
本官这次前来,便是想请欧阳先生出山,辅佐本官,建功立业,匡扶大风,开创一个太平盛世来。
为天下生灵计,为大风百姓计,还望先生莫要吝惜才华,一展抱负。
先生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只要是本官能够满足的,一定竭尽所能,为先生满足。”
闻言,欧阳明笑道,
“大人张口忠义,闭口百姓,可这字里行间,不还是为了自己的权力吗,为了自己能够打下更多的地盘,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兵力,满足的自己的欲望而已。
原本以为大人是一个坦荡的草莽英雄,没想到也是一位道貌岸然虚伪奸诈之人啊。”
闻言,周龙周虎两兄弟勃然大怒,拔刀就要砍欧阳明。
“住手,退下,不得对欧阳先生无礼!”
聂辰喝退了周龙周虎,然后笑道,
“欧阳先生此言差矣,或许在您看来,本官与其他诸侯没什么不同,都是些争权夺利之辈罢了。
你不了解我,我不怪你。
在我看来,天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是为何?就是因为四王并立,各郡拥兵自重,藩镇掌管兵权,天下纷争不断。
才导致的百姓们苦兵祸久矣。
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在我看来,只有出现一位真正的雄主,横扫六合,一统八荒,才能结束战乱,让百姓们休养生息,安居乐业。”
闻言,欧阳明反驳道,
“那大人为何就认为,这个人,会是你呢?为什么会是你吞并了其他势力,而不是安东王平西王来吞并了你呢?”
“自古以来,便是弱肉强食,只有狼吃羊的道理,先生何曾见过羊吃狼吗?”
夕阳照耀在聂辰那得意的脸庞上,那一张年轻的脸颊,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眼中满是桀骜睥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