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位原先被傅景煜喊二叔的人,拽了拽她,假意呵斥道:“青姝,别乱说话。” 傅青姝满不在乎地继续说:“我又没说错话,爸,不是你跟我说只有男丁可以守夜吗?!” “傅家从来没有这个规矩,二叔,你是不是记错了?”傅景煜拍拍曲翩然的肩膀,眉眼冷了几分。 傅承岩目光躲闪,将女儿拉到自己身后,“别家都是这样说的,所以我以为……” 显然傅景煜并不吃这一套,“况且翩然是我妹妹,怎么就没有资格了?。” “这……傅家虽然没有禁止,但也从未有过女眷守夜的例子。” “那就从我们这一辈开始。” 傅承岩的话被堵了个透,向来虚伪的嘴角似乎也有些僵硬,见傅景煜丝毫不看他长辈的面子,气的差点拂袖而去。 “古往今来的传统,你竟然要破例,只为了……!” 见傅景煜还想开口,曲翩然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算了,我不去了。” 看出她眼中的疲惫,傅景煜即便想说什么,一时间也说不出口。 日子飞速流逝,直到外公葬礼这一天。 曲翩然早早地守在灵堂里。 自从知道外公这些年的辛苦 ,她就只想好好送他最后一程。 待宾客到齐后,所有人低头肃立,听长子傅墨谦宣读讣告。 短短十几个字,他哽咽着,念了许久。 至此,周围已经有人泣不成声。 直到静立默哀时,曲翩然像是终于回过神来。 这几天的变故太多了,她已经流干了眼泪,只是低着头,而垂在两侧的胳膊微微颤抖。 她以后没有外公了…… 傅景煜揽过她,垂着头紧闭双眼,将自己的情绪全部隐藏起来。 待台上的人念完老爷子的生平后,他听见自己身前的二叔悲痛欲绝的恸哭,以足够吸引人的声音,不住地喊着:“爸!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傅景煜冷眼看着前面人,对二叔的行为不置一词。 痛哭出声还不够,傅承岩忽然趴在围栏上,不停地往里伸手,似乎想触碰里面的遗体一般,“你走了儿子怎么办!” 见状大伯连忙上前,带着哭腔说道:“冷静点,别打扰到爸了。” 傅景煜将这场面尽收眼底,目光毫无波澜。 毕竟他已经见多了他们这种兄友弟恭的虚伪场面。 葬礼结束后,助理带着宾客前往酒店,准备丧宴。 外公的遗愿是魂归故 里,他从小在华市长大,希望最后骨灰也能留在华市。 傅家一行人这才驱车前往之前定好的墓地。 在车里时,傅景煜见曲翩然没什么精神,便主动开口道:“今天念讣告的是大伯,二叔你昨天已经见到了。” 曲翩然了然地点头,随即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便问道:“为什么是……大伯?” 她重音在最后两个字上。 “因为父亲是入赘。” 外男入赘到傅家,所以是大伯,不是舅舅。 她这才彻底明白。 到达墓地后,由于要按照辈分站位,曲翩然无可避免地跟傅青姝并排站。 只听她大喊道:“我才不跟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站在一起!” “闭嘴,青姝!”见亲戚们都对她的大呼小叫有些恼怒,傅承岩只好喝止自己的女儿。 傅青姝见父亲呵斥自己,气的脸涨得通红,转而瞪向旁边的人。 曲翩然不想在此时跟她计较,便也默不作声。 一切结束回到酒店时,曲翩然刚登上台阶,却不曾想忽然有一股力猛地撞向自己,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一侧倒下。 这么长的台阶,要是滚下去…… 好在傅景煜就在不远处,他跨阶冲上前来, 才让她不至于滚落。 “哎呦,不好意思啊,我在跟旁边的人聊天,没看见旁边有人。”傅青姝幸灾乐祸故作挑衅的看着她。 她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扫了一眼曲翩然,冷哼一声:“这样吧,我赔钱给你,看你这样应该是挺缺钱的吧。” 曲翩然在傅景煜的搀扶下站好,听见她这样说,忍了一路的怒火控制不住:“你别欺人太甚!” 傅青姝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嘲讽道:“怎么还生气了?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傅家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