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又道:“她是不是被你推倒才流产的?”
高鹏举想说不是,但想到当时的情景,那句不是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愤愤地扭头看向江雪,希望她能替自己说几句话。
但江雪却一声不敢吭。
是她把老爷子给推倒的,她可忘不了。
现在她可不敢去招惹高翔。
她恨不得高翔把她给忘了。就算当个屁,把她放了也行。
高鹏举见媳妇明显不想搭理他,恶狠狠瞪着她冷声说道:“江雪,你解释一句。”
“我什么时候推了你?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你给大家解释解释。”
他的话刚说完,江雪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她是装晕的。
不晕能怎么办?
得罪不了高翔,也不能拆自己丈夫的台,那就只有晕了。
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光亮了,有医生出来喊:“哪位是高白军的家属?”
高翔急忙上前道:“我是。”
高远山见状也往前凑合。
高翔一个眼刀飞过去。
高远山的脚步蹲在原地,愣是没敢上前。
医生说道:“他的头部受到重击,脑部有瘀血。”
“命是抢救回来了,但头部瘀血的情况暂且不清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家属稍等片刻,病患会推到病房去,稍后观察一下再说。”
这个年代没有ct和核磁这些高端的机器,只能判断他脑子里有瘀血,可瘀血是什么状态却不知道。
这东西拍x光也看不清楚,因此医生只能给出这样的答案。
高翔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转头狠狠瞪着高远山说道:“哥,这就是你照顾爹的好处。”
“你把爹弄成这个样子,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
“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高远山急忙说道:“我也不知道爹会这个样子。”
“我还没问你呢?”
“爹怎么会变成这样。”
接着他委屈巴巴地说道:“儿媳妇流产,我们只顾着把她送医院。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
“可能是因为爹觉得他说的话太过分,硬是把儿媳妇气流产了。”
“深感愧疚想要弥补,结果走路不小心自己摔倒撞到了桌角。”
高翔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可真会说。”
“既然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撞到了桌角,那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高翔说着拿出了一块衣角。
这衣角是粉色的,上面有两条黄色的小鱼。
小鱼有些卡通的样子,这布料看上去就很娇俏。
从布料的断截面来看,一瞅就能瞅出是从某件衣服上扯下来的。
他举着衣角说道:“这是我在咱爹的掌心里发现的。”
“他不就是江雪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吗?”
众人闻言齐刷刷看向江雪。
这时高翔朝着孙牧使了个眼色。
孙牧几步到了江雪身边,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
见她身上穿的的确是一件粉色底染着黄色小鱼的衬衫。
最重要的是:她的衬衫衣角那里的确少了一块,看那个形状和高翔掌心的衣角差不多。
江雪还在假装昏迷中。
想为自己辩解也辩解不了,就算脑子里有无数的话,此刻也只能是死死闭着眼睛。
手更是攥成了拳头,心里要将高鹏举给骂成了翔。
高鹏举和高远山这父子俩从小都是养尊处优的。
以前在没有经商之前,凭着高老爷子的名号,他们两个可是京圈里赫赫有名的小少爷,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爽。
就算是大运动的那几年,因为高老爷子保持中立,没什么人招惹到他的头上。
这两个人也算是安心度日。
就算后面和高翔之间有些龃龉,但靠着高老爷子的偏心,保护的他们没吃一点苦,没遭一点罪。
也因此第1次面对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戳穿的场景,他们脑子里有无数个念头闪过。
心底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事绝对不能传扬出去,绝对不能让众人坐实了高翔给扣下的罪名。
可他们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要是换成江雪可能早就有招数应对了,甚至极有可能化被动为主动。
偏偏江雪现在不能说话,就只能躺在病床上装晕。
即便她有无数个念头也不敢实行,就只能是干挺着,心里焦急得不行却不敢说话。
场面一下静下来。
高翔冷冷地说道:“大家都能作证,这块衣角我会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