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的是属于我自己的道，而不是他的道，我才不会追随他的脚步！”

洞府之中，江守山暗暗想道，一双眸子之中的光芒坚定无比。

而这一幕，以江言的神念自然察觉到了，不过他却没有失望，反倒是嘴角微勾，心底对那小子生出了几分欣赏。

这才是他江言的儿子！

“小子，我又来了！”

“唳~”

……

“臭小子，再来！”

“唳~”

……

“再来！”

“唳！”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车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着火雀来找江言挑战。

有时候是在早上，有时候是在晚上，有时候甚至江言正要跟纪秀温存，车夫便扯着嗓门儿吼了起来，以至于江言都不禁有些暴躁，出手渐渐加大了力道。

但是，就在这样的战斗之中，车夫的实力的确是在与日俱增着。

而车夫那原本已经锁死的境界，在江言的感知中竟然出现了一丝变化，隐隐有往神道突破的架势。

“车夫这是用另一种方式走出了属于自己的神道之路啊。”

当第五个年头过去的时候，江言已经确定车夫即将踏入神道之路了，心底不禁生出了一番感慨。

甚至不止是车夫，就连楚问天秦缺两人，都在这五年来不断观摩他们的战斗之中得到了启发，在一次次领悟自身所修的道之后，引起了神道的变化。

这三人加上荀言，是圣山的守护者，也是圣山的顽石。

他们是不可能修炼仙道的。

原本江言以为，在这四人老去之后，圣山或许就要逐渐走向消亡。

但是这五年过去，江言一开始的判断出现了动摇，他的心底不禁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圣山，是否会变成神道起源之地，所有不曾修炼仙道的人都成为神道修行者？”

这是江言的猜测，非常大胆，但却并非是无的放矢。

因为至少圣山最强大的四个人之中，已经有三个人触碰到了神道的大门，唯一的例外便是荀言。

可荀言的变化却更加直观。

“他已经要踏入假圣境界了。”

这是五年来江言从荀言身上察觉到的气息变化。

或许是因为放任那些对圣山没有留恋的人离去，打破了心底的某种枷锁一般，荀言身上的浩然之气与日俱增，

而那磅礴的浩然之气，即便是江言都感觉到了心惊，因为那是从天人境到假圣境的转变。

一旦踏入假圣境界，就意味着荀言真正走出了自己的圣人之路，有希望在未来成为新的圣人！

这是一种道的飞跃，毕竟在此之前，荀言一直都是在走前贤圣人的道。

“或许，真的是当年放走了那群圣山修士，让荀言看见了圣山的消亡，以至于在他心中，圣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圣山，这对于将国师视作亲人的荀言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这又何尝不是一场破后而立的感悟？”

“既然圣山都已经不再如初，那荀言自然会对国师留给他的道感到质疑，所以他才开始感悟属于自己的道，这非是荀言不敬重国师，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荀言太过重视先师，重视国师留下来的道，才会在看到圣山的变化之后，无比渴望将圣山守护下来，从而踏出了这些年来他第一次违背国师的大道之路！”

“如今看来，荀言成功了，一旦踏入假圣境界，他的儒道修为便真正堪比元婴修士，即便是不动用国师留下来的力量，也足以开宗立派，守护圣山！再加上即将踏入神道的车夫三人，还有那只将要突破元婴期的火雀，到时候圣山便会多出足足五个元婴期的大能！”

圣山之外，江言一边与车夫对战，一边判断着如今圣山的变化。

五年前走掉的修士足足多达数千，留下来的不过五千余人，这其中还包括了不少过去二十多年来诞生的新生命。

这样的圣山，显然是无法在枯木山传承下去的，毕竟这里可是枯木山深处，即便那些正道仙宗不会轻易涉足，那些魔道宗门也不敢贸然靠近，可光是这里十年一度的幽冥通道爆发便会带走圣山上的生命。

可是现在，短短五年时间，圣山上下竟然发生了焕然一新的变化。

这就好似是枯木逢春，即便是江言这个已经决定要离开圣山的人，都为之感到高兴。

“轰！”

就在江言一拳将车夫打飞出去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间停顿下来，一脸诧异的看向了被自己打得遍体鳞伤的火雀。

“唳~”

这只大妖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随即便忽的腾空而起，浑身羽毛之上升腾起了熊熊火焰。

“这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