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和孟童生就这么在望阳山草庐上留了下来。
这让江大福十分高兴,似乎是捡到宝了一般,令江言颇为无奈。
他只觉得这修文先生极其古怪,可自家老父亲对这修文先生又如此敬重,江言真不知道该如何告知江大福自己心底的怀疑。
“行了,修文先生还要休息,孟童生,烦请你在这里照顾修文先生,少保,你随我去后园子摘菜,该到做午食的时候了。”
走出屋外,江大福跟孟童生交代一番,便带着江言往草庐一侧走去。
“孟童生,你自己……”
江言回头看了孟童生一眼,比了个手势。
“嘘!”
孟童生同样比了个手势,而后便转过身子,走进了草庐里面。
江言有些不安的跟在江大福身后,好歹曾经并肩战斗过,他有些担心孟童生的安危。
不过,摸了摸身后的三把刀,江言心底踏实了几分。
“把你背上的包裹放下来,我最烦你摆弄这些武夫的玩意儿,你还非要气我这个爹是不是?”
江大福忽然瞪着江言斥道,说话的同时还伸手把江言背上的包裹扯了下来,扔在了侧房的门口。
江言:“……”
他的三把刀就这么被丢在地上了。
如果不是眼前这人确实是自己这具身体的身生父亲,江言真想一拳捣过去,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拳头有多少斤力量。
“你这不孝子,咋了,看你那眼神是打算对你爹我动手吗?”
江大福注意到了江言的情绪,回头瞪着江言,满脸怒意的质问道。
“爹,你没发现这……”江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爽,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出几十步开外的草庐,这才对江大福低声说道:“你就没发现那修文先生有些古怪么?”
“你闭嘴!”江大福停下脚步,急忙呵斥了江言一声,同样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江言,“你什么意思?”
“爹,我和孟童生上山的时候,可是遇到好几个秀才。”江言斟酌着用词,提及了自己的疑惑,“爹你是商人,我就算读书也参加不了大羽朝的科考,所以我们江家对所谓的圣人是没有多少尊敬的……爹你先别激动,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自己想想!”
“你——”江大福深吸了几口气,但是江言说的不无道理,他也的确找不到发脾气的理由。
“有话直说,有屁就放,我还要给修文先生做饭呢!”
江言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家老爹。
可怜这堂堂太平镇首富,竟然干起了给人摘菜做饭的伙计,所以前半生挣的家财万贯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江言也知道,江大福之所以如此卑微,多半都是为了他这个江家独苗。
“爹,我的意思是说,那修文先生如果要收徒弟,找谁不好?那么多特地来找他的秀才他都拒绝了,为何偏偏选择让你儿子我这么个武夫留下来?难道爹你就不觉得很古怪么?”
老爹为自己甘愿做这些,江言也不能放弃江大福,只能耐心的解释起来。
“那或许是你爹我为修文先生所做的事情感动了他老人家呢?”
可惜,江大福显然不能理解江言这个儿子的苦心,或者说他有自己认为的理由。
“你不知道,其实上次为父来找修文先生的时候,他老人家就快不行了,老夫回去以后,将我们江家的万贯家财取出来大半,特地从城主大人购买到一粒‘仙丹’,这才为修文先生延续了寿元……”
话语一顿,江大福转头看着满脸惊愕的江言,幽幽说道:
“所以,修文先生可以拒绝那些前来拜访他的秀才,但却唯独不能拒绝收我江大福的儿子为徒!”
言语之间满是身为老父亲的得意。
“人家明明就拒绝了好吧!”
江言忍不住泼冷水,气得江大福一脚踹过来,被他闪身躲了过去。
“老爹,现在我就只有两个问题!”
相隔几步远,江言一脸正色的举起了两根手指。
“说!”
江大福满脸不爽的回道,低着身子,在种满了白菜萝卜的园子里拾掇起来。
“第一件事,我们江家还剩下多少银子?”江言问道,跟着拔出了一颗萝卜,扔在了江大福身旁的菜篮子里。
“一万两银票,还有黄金十万两,不过那些黄金被我兑换成了大羽朝大羽银号的银牌票据,就放在江家密室里面,只要有那个银牌票据,在大羽朝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兑换出银子。”
江大福说道,脸上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