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欣喜地等着暴雨的降临。
地里的庄稼在等,河里的鱼虾在等,老百姓的命在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像每棵庄稼都有自己的使命,每条鱼虾也有自己的虾旅途,他们都为自己的事情而奔波劳累,其他的事情,特别是国家大事,于他们而言,太远太远,他们不
在乎谁当皇帝,只在乎,他们能幸福快乐的活下去。
萧钰也在等这一场暴雨。
他手里头握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转身走进了寝殿。
景宣帝还没有醒,可因着御医,面色还算是红润,也就怕这样,明明是一个快要死的人,可脸色红润的跟个正常人一样,说是正常人吧,他又不醒。着实是让人觉得疑惑。
长公主正给景宣帝吹凉要喂的药,太后娘娘就坐在一旁。她也就六十岁的年纪,荣华富贵一身的人,这段时间苍老了不少。
“皇帝到底什么时候醒?”太后娘娘问跪在一旁的御医道。
万康伯跪在地上,俯身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今上是寒邪入体,只要把里头的寒和邪都逼出来,就是今上醒来的日子了。”
“那究竟什么时候能逼出来?”太后娘娘的语气明显不好了。
万康伯吓得连忙低头:“臣,臣也不知。”
“废物!”
太后娘娘发怒了,底下跪着的太医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讲话。
“滚出去滚出去,哀家看见你们,就觉得碍眼。”
万康伯连忙起身,出去了,他出去之前,视线落在了长公主的手上,神色一眯,很快又低下头去,走出了寝殿。外头的乌云压顶,风雨欲来,八月八,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