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数个回合下来也分不出胜负。
殷破败见状,马上识破了吴贤的心思,叫道:“雷兄,不用管他,他这是在拖延时间,当速速追赶姬昌。”
雷开闻言心中一明,发现自己中了计,使了个假招,跳出战圈,冷笑一声:“吴贤,等我们擒了姬昌,再回来收拾你。”
说完一边带着手下策马狂奔,一边留下一部分精锐手下围杀吴贤和他的手下。
吴贤已然后悔之前的疏忽,然武成王麾下岂有蠢才,他很清楚自己未必能追上雷开,就算追上,也只能缠斗一二人,于事无补,如此危急时刻,他的脑子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一眼就盯上了之前跳走守卫长。
虽说雷开带人去追姬昌,但是守卫长因为临时逃跑,就近跳上一艘船,那船并不是最大,无法坐下许多人,所以大部分的人还留在对岸,如今能开船的就只有他一个,只要把他杀了,相当于减少了敌方大量对手。
一想到这里,吴贤使了个虚招,脱开战圈,纵身一跃,朝守卫长冲去。
此时的守卫长,正在准备船只掉头,去接下一批追兵,没想到凌空忽然飞来一人,抬头一看,是吴贤,吓的双腿发抖,下意识便要逃跑,但他那里是吴贤的对手,三两招便被击杀当场。
而此时,雷开留下的精锐也对吴贤的手下展开攻击,双方陷入一场苦战。
吴贤想的早点去向姬昌报信,手下一发狠,全力施为,保命杀招也毫不吝惜,在付出手下全部阵亡的代价后,终于将追兵全部击杀,然后找了一匹最健壮的马,追姬昌而去。
吴贤说的很快,但浪七听的出来,这其中有多么惊心动魄,说实话,吴贤虽有过失,但他能做到这一点,也算是将功补过,换成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方式也是击杀守卫长,也就是最后一名船夫,可眼前要紧的不是这个,而是如何突破敌阵。
现实是他们面前还有两个百人队,而他们在失去吴贤的手下后也就十来个人,敌我差距依旧悬殊。
“姬昌,如今你已走投无路,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随我后朝歌面圣。”在前面拦路的雷开冷冷道。
前路已绝,后路已断。
浪七想着此时的姬昌自当是慷慨一番,力数帝辛无道,吐露心声,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姬昌居然神态缓和,还默默的扬马排他而出,第一句话居然是为自己等人开脱。
姬昌仰天一叹,“两位将军圣明,出逃国都仍姬昌一个所为,这位浪贞人,还有武成王爱将皆是外人,他们怜惜本侯年迈,携送仍是仁义之礼,不可与本侯同罪,还望两位将军如实上禀陛下。”
龙环等人正要说话,姬昌一伸手便拦了下来,正色道:“世人皆言陛下昏馈,实仍是奸佞当道,妖妃迷惑,我等作为臣子,当为陛下亲君侧,以还天明。”
“天下大势三分,西歧得其二,世人皆疑我姬昌有不臣之念,却又怎知我姬昌实是为大商守家,若天下崩坏,我西歧愿献土地子民,大商尚可保有二分,殷商天下自能延续,故便有千万人曲误我姬昌,又何足道哉!”
“我姬昌黄帝之后,后稷子孙,又岂能做乱臣贼子,成汤江山已历数百载,岂能毁于帝辛之手,我西歧愿为前驱,扫尽污泥,还大商晴天,天人可见。”
姬昌的这一番话听的浪七内心震憾,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人在生死抉择时,往往表现出来的是最真实的一面,就像是那些临刑前的豪言壮语,但姬昌却在如此生死攸关之际,他的心中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商之念,而且还念念不忘他人的安危,如此胸襟,和某些资料上所称的蓄谋反商的文王判若两人,就冲这一点,就连浪七也不由得那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