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颠、宏闳二人见浪七出了尤府,连忙上前问情况如何,浪七并不细言其过程,只是笑称两人放心便是,说是即收了礼物,便会真心办事,除非是意外事件,这是收礼的潜规则,也是一种天然常态。
两人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夸着浪七办事精细,头脑活络,浪七却忽然叫住两人,至一僻静处,神情严肃的问道:“两位,你们此行安保之力如何?”
两人被问的愣住,且又不知浪七所谓的安保之力为何,便问道:"贞人,何为安保之力?"
浪七这才发现此时尚没有安何之说,便解释道:“所谓安保,便是安全保护,你们此行护送重礼,然天下动荡,群寇四起,是如何保证这重礼的安全?”
两人不解道:“贞人,此事之前我俩说过,着令手下各作穷民装扮,分散携带,我二人则空手到此,再以约定地点交接汇合,如此一来,礼物便能安稳送达。”
浪七道:“此前说的是带物方式,但这个方式有个却有个缺点,物既分散,人亦分散,岂非实力变弱,常言道,合众而力,倘若遇到劫道贼,岂非人货两空。”
听到浪七此话,太颠没说话,宏闳却笑了,“浪贞人未免太小看我西歧之民,便有劫道者,只要不是仙道中人,我等何惧之有,哈哈哈……”
浪七讶道:“一人亦不惧?”
宏闳顿时豪气丛生,“此行十余人,过半皆车右,十则歼之,百则退之。”
此话一出,浪七心中即惊且喜,自入此神境轮回,失了灵力,不能也不敢去试探这世界的战力如何,宏闳的这番话却让他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车右是古战时极其重要的一个兵种,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战斗担当。
古战最强战力为战车,战车主要有三个岗位,一是御者,即驾车者,二为车左,因立于左侧而名,持弓远射,三为车右,因立于右侧而名,持戈矛等近战武器。
三者岗位不同,作用亦不同,车右不但负责近战,而且还要保证战车的正常运行,如果遇到障碍路段或车陷泥沼,还需扛车过路。
要知道那时的战车作用相当于现代的坦克,材料皆是密度很高的木材,有些甚至上覆铜等金属外披,重量十分惊人,便是要拉动快跑也需四马,车右能凭一已之力推动车辆,至少是力大无穷的勇士。
若逢两车相汇,车右便负责击杀近身步兵和敌车人员,此时便需极强之战力,可见车右的重要性。
正因如此,每个国家对车右都十分看重,视如珍宝,一个好的车右在军队中地位极高,他们一般不会参加除军事行动以外的其他事,除非是上级命令。
然而,在这区区一次送礼行动中,居然有过半车右,粗步估计至少是五人,怪不得宏闳说十则歼之,百则退之,这话其实说的还是保守了些,若真是西歧车右,其恐怖的战力便是说百则歼之亦不过份。
从这个角度讲,西歧对于此次送礼行动的重视程度之高,要知道每一个车右都是一个国家珍贵的财富。
太颠看到浪七愣在那里,不由失笑道:“大商日渐衰微,又行恶道,我西歧虽为诸侯,但励精图治,秣兵厉马,天下三分有其二,军事实力足以抗衡天子,不足为奇。”
浪七这才想起,此时虽大商为正统,帝辛以天子号令天下,东鲁东伯侯姜恒楚,南伯侯鄂崇禹俱反,外族屡犯边疆,可谓内外交困,国局动荡,那还有余力遏止西歧的扩张和发展,以至于现在的尾大不掉,如此一想,这商王囚姬昌于羑里,倒也不失为上策。
太颠见浪七不语,以为被话所震到,随后抚须一笑,“浪贞人,恐怕你还不知,宏闳大人便是我西歧第一车右,故而此行我等全无顾虑,呵呵呵……”
浪七惊讶的看着宏闳,眼前这个穿着宽大商服,看上去还有些儒气的中年男子,居然是车右,还是西歧第一车右?
在他的印象里,车右武力超群,蛮力惊人,怎么着也该是个虬髯大汉,一身横练肌肉,怎么会是这么一幅样子。
宏闳听后连连摆手,“太颠大人谬赞,我西歧强者无数,很多人只是不愿显山露水,这西歧第一车右的名号有些惭愧。”
太颠亦笑道:“大人谦虚了,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大王当着众文武亲口承认,你就是西歧第一车右,名符其实,哈哈哈……”
两人一番相互推却,浪七却是听的心里震动不已,一下便有了计较。
一直以来,因灵力已失,在这神境轮回确有举步唯艰,很多计划因缺乏足够的实力而无法进行,如今听闻眼前有足够强悍的战力相助,顿时让他产生另外一种想法,既然不能增强自身实力,不妨借力。
两人还在客气,却不知已被边上的浪七算计其中而不自知。
浪七神情严肃道:“两位大人,切勿就此放松,此事恐另有曲折。”
两人闻言愕然,太颠道:“贞人刚才所说,费仲尤浑皆收下礼物,且又肯戮力以赴,此事如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