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君戎马半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便是生死也能置之度外。
他这个级别的大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就算遇上再大的波折,也早已处变不惊了。
按理说,他不该如此严肃的。
可此刻,他神情郑重无比,显然是遇上了什么大难事。
秦默虽然心有疑惑,但现在人多眼杂,真有什么事也不好问出口。
而且。
他现在更关心父亲的安危。
还有,秦家接下来如何安置?
这都困扰着秦默。
好在,韩长君十分贴心,让胡亥帮他做了收尾工作,省去了很多麻烦。
秦明远虽然灵根碎裂,但性命无忧。
韩长君甚至亲自替他疗伤。
秦明远只需静养数月,就可以行动自由了。
若是想恢复修为,恐怕也不大实际。
今后际遇如何,谁也不好说。
此外。
魏龙渊死后,城主府改名换姓,顺理成章的挂上了秦家的战旗。
巡防军的兵符,也交到了秦明远手上。
秦明远算是坐实了新任城主的位置。
有韩长君这个大靠山,谁也不敢多说闲话。
相反,城中百姓还比较支持秦明远。
秦明远平时行事,也算光明磊落,说一不二。
再怎么不济,他总比魏龙渊好得多。
至于六大家族的余孽,该清的清,该驱的驱,事情被胡亥办得妥妥当当。
一夜之间,苍渊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深夜。
城主府大殿。
韩长君再次找到秦默。
而此时,四周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了。
“韩老,您究竟有什么要事?”
秦默也是十分好奇。
能让韩长君都如此严肃的事,一定不会太简单。
“你曾经说过,我身上中的是血神咒,而此咒术,源自于冰原的血云门。”
韩长君脸色微沉,悠悠开口。
“这我知道。”
秦默点点头。
“可这个秘密,我只告诉过你,胡亥和吴清元三人,那楚天枭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双眸微眯,眼底有着一丝寒意涌动。
秦默微微一愣,仔细回忆,楚天枭的确好像知道此事。
之前他情绪过激,倒是没有注意这个细节。
“这的确很奇怪,楚天枭可是伏龙宗的内门长老,已经很多年不下山了,按理说,他不应该知道你的事。”
秦默摇摇头,无法理解。
伏龙宗在云州,位于大禹国的中部地区。
而冰原,则在北境以北。
冰原已经不在大禹国的疆域之上了。
冰原和云州,两地相隔几十万里,几乎就是两个世界。
相隔如此遥远,信息就很难流通了。
便是楚天枭有意打听,也很难打听到冰原那边什么事。
更何况,这个秘密韩长君一直守口如瓶。
楚天枭怎么可能知道?
“冰原一战,韩老被血云门的人偷袭,北境险些因此而失守,此事若不查清楚,一定会成为韩老的一个心结。”
胡亥愤愤不平道。
北境是帝国最重的一道防线。
一旦北境失守,必定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谁敢打北境的主意,就是在挑衅大禹国的尊严。
这种事,绝不允许发生!
“俗世战争,血云门怎么会插手?就不怕引发宗门大战?”
秦默更加不能理解。
修炼界与俗世,有着两套运行秩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俗世战争,宗门一般不会参与。
即便参与,也只会派些炼体期,先天期的弟子助助阵。
而一旦上升到通玄期,极有可能引发宗门大战。
通玄者,修法力,炼神通,弹指屠灭万敌。
这种强者一旦亲自下场,什么军队,什么边防,都是形同虚设。
韩长君已经是先天大宗师了,堪称俗世中的武力天花板。
能轻易击败他,并在他身上施下血神咒的,十有八九是通玄修士。
一旦坐实了此事,问题就相当严重了。
“宗门大战没那么容易爆发,谁也不敢率先挑起宗门大战,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我也在暗中调查,我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行。”
韩长君沉吟一声,脸色愈发沉重了。
他身中血神咒之事,连大禹帝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