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雷允恭却缓缓摇头。 “相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相公若是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只要是能回答的,本勾当定是悉数以告。” 收礼? 那是万万不敢的! 一想到内侍都知张景宗落马,雷允恭哪还敢继续伸手拿捏? 张景宗什么身份? 对方可是张茂实的养父! 张茂实是悼献太子(赵祯嫡出兄长)奶妈的儿子,并且,张茂实幼时还是在宫闱之内长大的。 结果呢? 张景宗被查实了赃私,还不是说拿下便拿下了? 张景宗的落马,无疑狠狠地震慑了宫中内侍。 杀鸡儆猴! 张景宗便是那只只因,而雷允恭便是那只猴。 雷允恭很清楚,他现在的位子,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必须得好好珍惜! 在风声没有过去之前,他是不会出手的。 眼看雷允恭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受贿,丁谓心中不由打起了鼓。 这卖的是什么药? 雷允恭有多贪,丁谓可是一清二楚。 对方能收手? 怕是母猪都能上树! “敢问雷勾当,提举两浙路市舶司是何意?” 犹豫片刻,丁谓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反正都这样了,情况再坏,又能坏到哪去? 雷允恭神秘一笑,击掌赞道。 “相公嗅觉,果真敏锐,当真是一语中的!” “还请雷勾当示意。” 闻言,丁谓当即站了起来,朝着雷允恭行了一记揖礼。 “此恩,老夫定然铭记于心!” “使不得,使不得。” “相公如此,岂不是折了小的寿嘛。” 雷允恭嘴上虽然说着使不得,但他的屁股却像是牢牢焊死在了椅子上,动也不动。 昔日,威风八面的相公,今日竟然对着他卑躬屈膝。 这种感觉,雷允恭很是享受。 又过了一会,丁谓缓缓起身,直到这时,雷允恭方才给他透了点口风。 “此事,其实说来话长。” “不过,相公只需知道一点,本勾当,定然不会坑害相公即可。” “这市舶司啊,往后可是一个香饽饽。” “如果不是俗务缠身,本勾当都想去市舶司走上一遭。” “对了。” “最后再送相公一句话。” “相公若是能办好这件事,重回中枢,也不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