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作思量,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爹爹,南北之争,是不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吕夷简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也! 仅凭一句‘太祖为何设立参政’,宝臣便直接堪破了问题的核心。 同时,‘暂时’两个字,更是妙不可言。 南北之争,说白了是话语权之争,或者说是先进者和后进者之间的争斗。 只要没有达到一个平衡点,南北之争是不可能停止的。 眼下的合流,不过是‘外力’的作用。 一旦‘外力’消失,或者减弱,南北之争必然会再起,并且永无止境。 未来,即便没有了南北之争,也会有其他的派系争斗。 毕竟,饼只有那么大,有的人占得多了,就必然有人占得少了。 而人心的贪欲又是无止境的。 占得多的那一方,只会想着占得更多,更多。 面对如此‘窘境’,少的那一方,怎么可能甘心拱手相让? 所以,斗争便来了。 至于,那个平衡点,也只是理论上的存在,现实中,永远不会有那个平衡点。 …… …… …… 福宁殿。 李杰并不知道南北士人即将合流的情报,因为此事太过隐秘。 吕夷简和丁谓都不是蠢人。 似这等大事,肯定是越隐秘越好。 他们压根就没有私下见过面,毕竟,他们的位置太过敏感,如果两人真的私下约见。 即使行踪隐秘,也有可能暴露。 故此,哪怕是在政事堂中,他们见面也没有谈论过此事。 有的只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像是足球比赛中的默契球,双方看似踢得很是激烈,但谁也没有率先攻破对手的大门。 直到终场,也许是零比零,也许是一比一,二比二,反正最终肯定是以平局为收场。 傍晚。 李杰正在看着西北地区最新的军情,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只见雷允恭步履匆匆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而后立刻汇报起了辽京的动向。 “官家,中京那边传来了最新情报。” “辽帝醒了,并且亲御永安殿,召见群臣。” 此时,雷允恭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战争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