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又年幼,面对这种局面,王曾心中满是忧虑。 生怕一不小心,帝国就走上了歪路。 纵览古今,幼主当国,多是朝政祸乱之机。 彼时,即便王曾再怎么乐观,也不会想到今日。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丁谓便有了日落西山之景,不止如此,太后也没了之前独断乾坤的架势。 当然,最让王曾开心的莫过于官家的表现。 幼冲之年的官家,竟然有了几分明君的风采,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风采越来越盛。 也许,最好的时代就要来了! 只是…… 忽然间,王曾的脑海中冒出了‘官家’曾经发表过的言论。 ‘官家’似有秦皇汉武之志。 开疆拓土,固然功耀千古,但穷兵黩武亦是要不得的。 秦,为何二世而亡? 暴政也! 好战也! 一轮又一轮的征战,百姓早已困顿不堪。 一生穷兵黩武的汉武帝,亦是耗尽了大汉的国力。 武帝即位一年而为陵,天下贡赋三分之一,一供宗庙,一供宾客,一充山陵。 以全国三分之一的财赋修陵,一修便是几十年,可谓是穷奢极侈。 如果不是文景二帝积累下的庞大家产,如果不是桑弘羊善于理财,如果不是武帝及时醒悟,大汉说不定就败在了武帝的手中。 (PS:以上不代表作者本人观点,只是王曾的观点,或者说宋朝士大夫的观点) 另一边,眼见王曾露出凝重的神色,吕夷简不由一愣。 “王相?” 沉思片刻,吕夷简面带疑惑道。 “您这是?” 闻言,王曾回过神来,叹了口气。 “坦夫,日后你我二人,还需守望相助。” 听到这话,吕夷简仍是不解,继续用疑惑的表情看向王曾,希望对方解释一番。 王曾见状目光一转,对着西北方向看了一眼。 “算算日子,曹家那小子应该到了边地。” “坦夫,官家先召曹韦归京,后又拍曹家小子出使边地,我担心,未来边地怕是刀兵再起。” 此话一出,吕夷简立马明白了王曾脸色突变的原因。 文人嘛,肯定是不喜欢打仗的。 不止是王曾,吕夷简也是这么想的,但相比于王曾,他对待战争的态度,就要灵活许多。 他认为,只要是在财政允许的条件下,官家若是想打,也不是不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