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还有要求?”李杰玩味的瞧了他一眼,抬了抬手:“你先说说看。” 蔡成功毅然决然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要住单间!” 李杰笑着点了点头,这点小要求他还是有权答应下来的。 “可以!” “你现在可以说了。” 蔡成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拿起身前的纸杯顿顿顿喝了几口水。 “两年前,煤炭价格一路疯涨,当时我的一个远方表哥年纪大了,正好想转让他手上的小煤矿,当时,煤炭价格有多疯狂,几乎一天一个价啊!” “于是,我听到消息就主动找到他,虽然我们俩是远亲,平时联系也不多,但是毕竟有着亲戚的关系,很快我俩就谈好了价格。” “可是,煤炭是国家资源,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转让必须经过审批。” “江检察官,您也知道,我的厂子在光明区,正好在丁义珍的辖区内,平时没少和他打交道,而且他在上面又有关系,能够帮我办好审批手续。” “后来,我就找到了他,不过这家伙胃口太大了,张口就要三成干股。” “一开始我没答应,三成真的太多了,我亲戚那个煤矿虽然不大,但是也价值一个多亿,三成就是好几千万啊,凭白送出这么多股份,谁愿意啊!” “之后我又托人找了关系,但是最终在审批时却被卡了脖子,多方打听我才知道,原来是丁义珍从中作梗。” “半百无奈之下,我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白送了丁义珍三成股份。” “但是啊,人算不如天算,等到所有手续办好,煤炭的价格就开始往下掉了,唰唰唰的往下掉啊!” “结果,这座煤矿不仅没赚钱,我还要不停地补窟窿,钱是越借越多。” “唉,我都悔死了!” 啪! 啪! 啪! 说着说着,蔡成功突然猛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李杰面无表情地看着蔡成功的自我表演,这家伙还是藏了不少事,历经多个副本,李杰不知道和银行打过多少交道。 银行的钱,是那么好借的吗? 用晴天送伞,雨天收伞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以大风厂的资质?可借不到那么多钱?若说其中没有违规操作,谁信啊? 而且前几年?银行的监管体系还不像后世那样严格,违规贷款的操作空间还是很大的。 四年前?李杰曾经办过一个小案子?其中涉及到一个信用社的行长?这家伙胆子极大,违规发放了将近五千万的贷款。 当时,有个政策是专门针对农村的信用贷款,面向具有农村户籍的农户用种、养殖及其他销费的贷款?这种小额贷款是无抵押的?只要有一个担保人即可。 然后,骚操作来了,该行长联合借款人批量进行小额贷款。 什么叫批量? 几十个起步,借款人(通常也是担保人)只要拿着他人的户口本等相关证据?无需本人到场就能直接申请贷款。(现在很难操作了,以前流行过) 一个十万?几十个就是几百万。 当然,一旦贷款发放成功,行长是需要拿业绩返点的。 “蔡成功,你是以什么名义向银行的借的钱?是个人?还是大风厂?” 话音刚落,蔡成功立马闭起了嘴巴,他心里当然知道对方是想问什么,像他这样的小厂子都是求着别人贷款的,拿到贷款给点返点那是常规操作。 如果他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得罪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得罪的是一大帮子人,而且其中还有一个他不敢惹的人,也就是京州一把手李达康的夫人欧阳菁! 李达康是什么人? 场委啊! 京州一把手,大权在握! 李杰见状一点也不着急,有些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从0到1很难,从1到100却很简单。 滴答! 滴答! 时间缓缓流逝,蔡成功额头隐隐浸出密密的汗珠。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如果你配合我们的话,我会尽量给你争取减刑的机会,你儿子快上初中了吧,再过十来年也到了结婚的年纪,难道你不想早点出来,参加儿子的婚礼吗?” 蔡成功奸猾归奸猾,但是对家人,却是毫无保留,妻子、儿子是他少有的软肋。 本来,他已经有点动摇了,而这句话无疑让他心中的天秤开始倾斜。 “我交代,我检举,我揭发!” 随后,蔡成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