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湖的水不分时间段,常年四季冰凉,有人说就是因为水下有这类“东西”。 “毛西瓜”是什么,年轻人不知道,本地上岁数的老渔民中都听说过。 上世纪六十年代,千岛湖水库刚刚建成时,在南湖区和中心湖区某片水域曾集中出现过,据传当时有人捞到过活的,本地人认为这玩意儿可能是两种东西,一种可能是女人头发和某种水生物的共生体,另一种可能是以前溺死之人的化身,也就是民间常言的水鬼。 当初我们准备来千岛湖前,南派前辈老马头就让我小心湖里的毛西瓜,他当时送了我一小袋儿蒸过的坟土,还有几个老船钉,这两样东西一直就放在行李包的最底层,我都快忘了。 此刻是晚上九点钟左右,我们的小船飘在湖上,周围看似风平浪静,但我心中十分紧张。 “能不能别停在这里了!你赶紧划船走啊!” 船夫脑门上出了一层汗,他咬牙说道:“我也想走!问题是现在走不了!咱们现在已经被水里的东西盯上了!我祖上三辈都是新安江的渔民!兄弟你信我!现在绝对不敢瞎划船!最好的做法就是原地等!” 这时,旁听柳穿鱼皱眉说:“疑神疑鬼,你们两个男的怎么胆子这么小,水里要是真有什么东西也应该是它怕我们。” 说完话,她径直走到了船头,眼睛死死盯着水下。 突然,她像有所发现,噗通一声便跳入了湖中。 “小姑奶奶!” 我吓了一跳,立即跑过去大喊。 下一秒她破水而出,手中拎着一大团看着像头发似的东西,猛的扔到了船上。 “妈的!卧槽!” 船夫吓的连连后退,口中爆粗。 柳穿鱼上来用脚踢了一下扔上来的东西,翻白眼儿道:“是不是这东西,这不就是一团烂水草吗?” 我用脚碰了碰,忙收回了腿。 不会动,似乎确实是一团缠在一起的黑色水草,外观非常像女人头发。 柳穿鱼拧了拧衣服说:“别发魔怔了,赶快回去,天色已经不早了。” 船夫回过神来,心有余悸道:“美女,你胆子真大啊,刚才真吓到我了,还以为碰到了毛西瓜,原来是水草。” 我忍不住说:“他娘的,我不知道一团水草有什么好怕的!就你这点儿胆量还敢说自己以前是老渔民!” 船夫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擦了擦汗,赔笑道:“怨我怨我,总之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这算是个小插曲,回到码头付给船夫钱我们便离开了,柳穿鱼再次叮嘱我,关于她的事儿要保密。 我表面答应,随后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桥西宾馆,结果从前台口中得知,屎无常和他小徒弟李宝山傍晚六点就退房了,好像去火车站了。 “接啊 ...快点儿,快接电话。” 我看了眼时间,心急如焚。 “喂。” 打了三次电话终于接通了,我立即道:“是我!你师傅他人呢!让他接电话!我有重要的事儿告诉他!” “找我师傅?呵呵,姓项的,我也有件事儿告诉你。” “什么事儿。” “我去你妈比的。” 李宝山骂了我一句,直接挂断了。 我在打过去他又挂。 我气的直接发短信过去骂:“我去你妈比!赶紧让屎无常回老子电话!我告诉你!事关重大!你要是敢不转告给你师傅!你就等着他将来知道了把你逐出师门吧!” 过了几分钟,那边儿电话果真打来了,开口便听到了屎无常的声音。 “小子怎么了?呵呵,不用来送我了,咱们后会有期,我和我徒弟已经在火车上了,预估后天能到四川。” 我深呼吸说:“你知不知道柳穿鱼出事儿了,她即将命不久矣。” “什么?” “小子你把话讲清楚,她怎么了?” “我说 .....她即将命不久矣!她反复叮嘱,不让我告诉你!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清楚,这事关人命,我他娘的要是今天瞒了你!那你将来得恨我!” “事情复杂,电话里讲不清楚,这次我打听到的消息千真万确!她对你其实也意思!之所以拒绝你,那是因为她不想拖累你!” “你心里若是还在意她,那就赶快回来!如果你不在乎她,那就别回来了,我在你之前宾馆等你到一点钟!如果到时你不来,我不会在联系你了。” 挂断电话,我跟前台说开个临时房,又说要是刚刚退房的那两个人回来了通知我。 说实话,我不确定屎无常会不会回来。 可就算小姑奶奶怪我嘴上没把门那我也得告诉他,我知到真相的第一时间就没打算帮她隐瞒。 因为这世上有些隐瞒看似善意,但往往代价沉重。 我不是普通人,我能力很大,人脉也广,这点都清楚就不在说了。 屎无常更加不是普通人,他背后可是整个长春会,长春会是江湖上最大的奇人组织,里头有真本事的人数不胜数,保不准这其中就有人能救柳穿鱼一命。 想了想,我找来纸笔,开始坐在台灯下写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