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竹心悄悄在自家小姐耳边回道。
善妙堂,是城外的一座庵堂,也就是俗称的尼姑庵,进去的人多半要剃度出家,也有些带发修行的,家里出了些腌臜事,去那里清修几年,待少些闲言碎语,家里人再来接时,就可以下山还俗。
不知怎么,顾青梧倒觉得‘善妙堂’三个字异常熟悉,好像自己去过?
还没等她想个明白,孟文渊又到了。
他是侯府世子,又算是顾家姑爷,虽说不是正儿八经的那种,可徐氏点头放了人进来,顾飞鸢又陪着,一块儿来探望顾青梧。
因是外男,顾青梧不便在内室见人,便由竹心几个丫鬟伺候着,挪到外面的软塌上,安置好,才请人进来。
竹心去了片刻,她只隐约听外面几句细语,又几下脚步声,打了门帘,就见孟世子和三姐顾飞鸢相伴进来,一红一绿,若论样貌身形,当真一对璧人。
“孟世子,三姐姐,恕我不便起身见礼了。”她招呼两句,又告罪道。
孟文渊两人自然不介意。
顾飞鸢更是走到她榻前坐下,说道:“妹妹哪里的话,你是病人,我和世子爷来看你,还得劳烦你挪出来,该是我们跟你赔礼才是。”
这般亲厚样子,倒是让顾青梧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又去瞧孟世子,来回几次视线,才似有所悟。
“三姐说笑了,我成日在里头躺着也无趣,出来瞧瞧窗边的景色也好,倒没什么。”她也宽心道。
“是嘛,你现在感觉如何?”
“还好,吃孙大夫的药,这些日子见好了。”
“那就好。”
……
两姐妹一来一回,无非是问些病情什么的,孟文渊在一旁看着,倒觉得有几分生疏,随即盯着顾飞鸢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却不妨顾青梧忽然问道:“对了孟世子,子瞻他…可有消息?”
子瞻是解秋池的表字,一向只有亲密的人才叫,顾青梧此前也从来没叫过,不过在孟文渊面前,她觉得还是这么叫比较合适,总不能叫名字或者解公子,太过生疏了。
她这两日心里记挂,却不知道问谁好,今儿本想让竹心去穆府向端王殿下身边的人打听打听的,可端王殿下如今不在穆府,竹心便没打听到解公子的消息,反而听到些穆娉婷的事,回来说给了她听。
好在孟世子过来,顾青梧想着问他或许也行。
孟文渊还真知道解秋池的消息,便道:“这可巧了,今儿一早刚回的消息,剿匪一事进行的还算顺利,黄都尉的意思,如果不出意外,不过十天就可以返程了。”
顾青梧闻言脸色一喜。
连竹心都笑道:“那可正好,能赶上小姐生辰了。”
这话倒听得孟文渊一愣,随即问道:“怎么,快到姑娘生辰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也提前备份礼送来。”说着笑了笑,视线却往一旁的顾飞鸢瞟去,看的后者不禁有些心虚。
顾青梧的生辰的确快到了,但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的生日,用得着天天挂在嘴边。
顾飞鸢想到这儿,原想理直气壮地看回去,却见孟文渊这会儿正和顾青梧说些什么,神色温和,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她从来没见过的柔情,看的人心里一梗。
她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于是趁着两人一时话毕,孟文渊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强行插话道:“好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今儿待得也有些久了,五妹身子未愈,还需要休息,我看我们就不要在这儿打扰她了。”
这话虽是对着顾青梧说,但孟文渊哪里不知其意,倒是笑着附和道:“是了,五妹妹好好休息,解兄那边若有消息,我会让小厮传话过来,这些日子倒不必让丫鬟跑了,穆府那边近来也多事,怕是打听不到什么。”
顾青梧听罢点了点头,说了个‘好’字,见顾飞鸢起身告辞,就让竹心代自己送客了。
不多时,竹心去而复返,低声回道:“小姐,奴婢看三小姐的神情,好像不大高兴了。”
顾青梧正瞧着窗外檐下的一丛绿萼和紫菊开的正好,闻言倒不怎么在意,“是嘛!”
“方才世子爷和您说话时,三小姐的脸色就不怎么好,奴婢有些担心…”话尽于此,至于担心什么,竹心却不好明言。
刚才孟文渊看顾青梧的眼神,不止顾飞鸢看见,竹心在一旁伺候着,也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有些事不说,她估摸着自家小姐心里应该也是有数的。
顾青梧当然明白竹心话里话外的意思。
她自小最会看人脸色了,有的人看自己满眼欢喜,有的人隐忍又没忍住,有的人不高兴,有的人不在意,她都看的分明。
只是有些事,有人愿意自欺欺人,维持表面的和谐,她没道理主动去招惹什么是非,反正等人一走,山高路远,时间一长,什么都会淡的,只有时常在眼前晃悠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