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袖,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她只能作罢。
顾飞鸢对此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顾青梧,“五妹妹觉得这样如何?”
顾青梧自然没什么异议,“就这么办吧。”
如此,徐氏也没什么好说的,琥珀带着丫鬟送林姨娘母女离开东院,回玉锦轩去了。
待人一走,顾飞鸢转过头,又开始找顾青梧的麻烦,“没想到我不在家这些天,五妹妹管起事来倒越来越有样子了。”
这时,有小丫鬟拿了把圆杌过来,就放在徐氏下方,顾青梧就着坐下来,回道:“三姐姐说笑了,论见识和本事,我哪儿比得上姐姐在穆府的所见所闻呢!”
“是呢,在穆家,府里的一切都是由穆夫人做主裁夺,那些底下的姨娘庶女,别说恃宠生娇了,连反驳一句都不敢,这才是正室该有的权利,我听穆夫人说,那些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规矩,我想咱们家虽然不是什么显贵人家,可这些基本的尊卑礼仪该是有的,否则长此以往,必定家宅不宁,五妹妹你管着也费心不是。”
顾飞鸢说了一大段话,有些口渴,便端起一旁的茶水呷了一口,静待回应。
顾青梧倒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含糊道:“三姐姐说的有理,是该如此。”
“那就是了。”顾飞鸢道,“此事说到底,一是父亲偏爱,二是如今管家的权利不在母亲手中,林姨娘和四妹妹的吃穿住行都仰赖不到母亲,自然就不敬畏了,而五妹妹你呢,虽然有管家的权利,但年纪轻不经事,那些人也不怕你,就像刚才,明明是林姨娘她们有错在先,你却不敢任意惩处,畏手畏脚的,管这家有何用?”
顾青梧闻言有些沉默。
她知道顾飞鸢所言不差,从一开始,她就怕随意处置了林姨娘母女,惹父亲生气,说到底,管家的权利也好,林姨娘恃宠生娇也罢,所倚仗的不都是父亲的心思吗?
这些,徐氏也不得不承认,说道:“好了飞鸢,娘知道你是不甘心,可毕竟林姨娘有你父亲的情分在,不是什么任打任骂的奴婢,此番教训一下也就罢了,别惹你父亲生气。”
听这么一说,顾飞鸢泄气了。
她觉得家里无论母亲还是妹妹都不理解自己,自己是想给母亲立威,让林姨娘知道好歹,以后安分守己地当个妾室罢了,还有顾玉嫣,从前上蹿下跳,跟自己争这争那,也要敲打,不然自己以后去了京都,留母亲一个人在家里,顾青梧又是个木头,林姨娘若掀风起浪起来,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自己明明是为家里好呀!
穆夫人说了,宠妾灭妻,是败家的祸根,非得立好规矩,上行下效,不越矩不乱礼才是兴家之举。
想到这儿,她捡着这些日子在穆府的家事见闻说了些。
徐氏听得连连点头。
顾青梧却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茫然若失。
回到梧桐院,顾青梧拉过竹心,忽然道:“竹心,你说我方才是不是做错了?三姐姐要帮母亲立威,我却顾忌父亲,将其拦了下来,只是不痛不痒地罚了些月钱,好像…是有些懦弱了。”
她喃喃自语着,与其说是在问竹心,不如说是在问自己。
竹心帮自家小姐扇着扇子,却道:“可是小姐您没做错什么呀,林姨娘受宠,不管怎么说,要罚她,也得看老爷的意思,再说,林姨娘没犯什么大错,按三小姐的意思,只是言语上轻佻了一些,若要严惩,也不合适吧!”
这倒是,师出无名,确实不合适!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憋屈的慌,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待细想时,又觉得没什么问题。
在顾家,一切都以父亲的意思为重,私自处置了林姨娘和顾玉嫣,以父亲素日对那两人的宠爱,回来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到时候自己和母亲都讨不了好…
想到这儿,顾青梧试图借这个说法安慰自己做的没错,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可又想不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纠结不已,直到前院传来消息。
父亲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