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纷纷。
好在没过多久,有小厮从九章阁出来,将众人往里头请,这才止了一时的怨气。
“都怪这明远诗社,改了诗会章程,若不然,这会儿第二轮都结束了,咱们也可以先用午饭,用不着在这儿又饿又渴地等着。”
“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有人要出头,自然就得有人垫脚,且看谁倒霉吧。”
“林兄这是何意?”
“嘘~”
解秋池和顾云承走在人群中间,相互看了一眼,却没怎么交谈,后者虽不是第一次参加诗会,但事到如今,也有些忧心,至于前者…解秋池并不担心这诗会的第二轮有什么猫腻,他现在只想弄清一件事,林玉宗与顾青梧的婚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家乃官宦之家,顾家不过是商户,林玉宗没必要娶一个商户人家的小姐,虽说成亲没几年,就起了休妻另娶的心思,但既然要弃,又为何要求娶呢。
上一世他也曾好奇此事,问过顾飞鸢,只是对方闭口不谈,又怕追问太深,惹出什么闲言碎语,终究还是作罢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问个一清二楚,省的现在两眼一抹黑。
“解兄,解兄。”
解秋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有些走神,好在顾云承提醒,回过神来,才发现走着走着,一行人已到了地方。
“各位公子请先在屋子里面落座休息,夫子和林公子他们一会儿就到。”
领路的小厮说着推开一间房门。
众人随即鱼贯而入。
顾云承和解秋池进去随意找了个地方坐着,用了些茶水点心,没等多久,门外传来动静,一行七八人从外面进来,走在前面的两人中,就有林玉宗。
解秋池认出与之并行的是徽明书院的一位夫子,姓罗,大约四十来岁,双鬓已斑,乃是靖元三年的二甲进士,只是仕途不顺,后来辞官回书院教书,善于策论诗词,颇有教学之术,拜入他门下的学子,大多能乡试高中,更进一步,因此很受欢迎。
“罗夫子。”
“罗夫子。”
……
一路走来,受尽拥戴,倒让身后跟着的另外两位书院夫子有些脸色不虞。
可气归气,却也无可奈何,谁都清楚这罗夫子今日是为林家三公子撑场子来的,原本拟订的诗会名额没有林玉宗,是诗社另一位学子,只是临到头没人来,才忽然换了人。
对此,不止是他们,连身后跟着的其他诗社才子也是憋屈地无话可说。
其中以范建尤甚。
谁都知道,这诗会举办到今时今日,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为与会才子书生积聚声势名望,说白了就是造势。
诗会第一轮的十五名才子,加上此次牵头举办诗会的四大诗社,青梅,长河,锦绣各一名,明远诗社两名,一共二十名参加第二轮,说是选出前十的诗词来鉴赏,可真正能扬名的,多是前三。
这次诗会,范建是有意前三,乃至魁首的。
他原也有这个信心,第一轮那十五名才子中,除了一二个面生的外,其余的他都认识,自认才学胜之一筹,而其他诗社的同窗,青梅诗社的柳循,锦绣诗社的曾梓华,明远诗社的谢谦,都早已才名在外,不会跟自己争这个输赢,原本还有个孟添,素日作诗论词也不如自己,想来想去,这第一名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谁知临到头,那孟添竟然没来,换了个林玉宗,还有罗夫子亲自为其‘压阵’,真是晦气!
无论他心里如何不甘,事已至此,只能咬牙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