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因为学生没有训练场的钥匙。
我看到他不在门口,着实松了一口气。
傍晚前我还想着让降谷零怎么成为我的朋友,然后我就可以气死诸伏景光。但是现在的我没有这个心情。他人来了,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去应付。
我挺想说最好把我退学了,这样我就谁都不用见,当个没有钱的家里蹲,天天混吃等死。跟人建立新的联系就像是刚从一个泥沼里面爬到了另一个泥沼。生活经验告诉你不要去挣扎,否则会越陷越深,会更难受。可是,当淤泥,沙土和死水在往耳朵,鼻子和嘴巴里面灌的时候,到底该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够一直忍着?
不会喘不过气吗?
不会难受至极吗?
我不太理解。
因为我吃得太饱,就坐在这单杠上面吹风。夏天要到了,风也越来越好了。
虽然我把退学的话就这么对鬼塚大叔直说,但我总感觉也不会很顺利。重大违纪的话,估计要做打扫厕所这样的脏活苦活一个月,还要在档案上记过。不过,至少警校那边不会和那个外守一做业务往来,我就不用见到他了。这么一想下来,我觉得我能赚的地方还不少。
第一,我膈应了可恶的诸伏景光。
第二,我可以试探警校给我的底线。以后警视厅看我的档案,也不敢给我太好的职位。
第三,那群因为便利店激起来的粉丝也应该散得差不多了。老实说,他们也很烦人。
反正,我又回到了我最初的状态,怎么想都是完美的。
老实说,我也不是没有办法诱导外守一犯罪。莫里亚蒂的犯罪思路其实简单得很,就是抓住别人想要钻漏洞的弱点罢了。不过,这种平常玩一下就算了,用在犯罪道路上就很赖皮。因为别人不会去做犯罪这种事,而自己做了,发现没人察觉到自己用了这种手法而感到自己是高智商的人,跟自欺欺人没什么区别。
话说,我有一段日子也因为这一点,并不太喜欢阿加莎的作品。因为在福尔摩斯这么正统的推理情况下,阿加莎的作品想法就很耍诈。在大部分的推理粉丝都遵守侦探小说十诫(1928)的情况下,她(1890-1976)写了「凶手就是侦探」这种思路。众人都说她不按常理出牌,对她盛赞的时候,我就震惊了。这不就是钻十诫的漏洞吗?当然,鉴于我是个无耻的人,我多看了几本之后,我对她真香了。
反正又不是用在坏事上,这本来就是正统推理到了一个瓶颈的阶段,就要有新的突破。
日本推理小说也超爱用阿加莎推理小说的的思路,就非常适合反转,脑洞很新。
总之,犯罪者钻法律漏洞,钻人性漏洞进行犯罪,或者怂恿别人去犯罪,借刀杀人等等,我都不会觉得他们聪明在哪里了。反倒是能够从这些伪装成自然中发现不自然的人才是聪明的。
也就是说!
我才不会为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地来的乡下臭小子干这种无意义的蠢事。
我可是个聪明人。
……
我从单杠上面翻了下来,把整个人倒吊着,发现松田阵平正站在我的后面,有点惊讶,“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我居然想得那么入神,没有发现他在。
“从你开始嘀嘀咕咕说撑死了,我就一直站在你后面,但你没有回头。”
“你找我?”
能待在我身后一动不动,不暴打我脑袋的,要么是对我的背影痴迷,要么就是找我有事。
我选择后者。
“班级群里面晚上八点,就通知全校要紧急开会,大家都跑去礼堂听校长公开处分你,结果你人不在。有人说你出校门了。教官和同学们都出校门去逮你了。”
“诶,那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人在校外啊。”
我顺势推了他一下,赶他走。
“你人那么懒,也没有地方去,怎么想都应该是留在学校里面?如果不是在宿舍,我觉得你应该是待在学校其他地方。之前我和降谷打架的时候,我记得你来的方向,顺着这条路走到底,就可以看到你跟个猫头鹰一样坐在单杠上面,你就差没飞走而已。”
“哦,你推理还可以,简单直接。”
我觉得我挺好找的,我又没有藏起来。
我一动不动,他也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松田阵平往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指着后方说道:“要不要装作我没看到?”
我莫名被他戳中笑点,差点从单杠上掉下来。
“留下来呗。”
我抬眼看松田阵平,继续说道。
“看看那群傻子多久才发现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