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便在袖中靠手势完成讨价还价。到底价格如何,只有交易的双方自己知道。 卢老爷子道:“这是给你的上限。这个数以内,你全权做主。” 卢十四上前,把手伸进了祖父的袖中。 随即,他瞳孔微缩,心中震惊。 这个额度远超了他预估的。 祖父,原来竟然这么看好邓州叶氏吗? 卢十四压住猛烈的心跳,收回了手,肃然垂手:“知道了。” 卢老爷子看了他一眼。 庶出的孩子大多都生得格外好看。十四的生母是个婉约的江南美人,卢十四也生得十分美貌。 卖相很好。 正好,邓州那个女子,如今没有夫君。 商人,就得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条件。 “去吧。”老人含着期许道。 “是。”卢十四躬身,“祖父注意身体,孙儿去了。” 卢十四转身北上,往比阳去了。 襄州,河口军堡。 房间里很安静。 叶碎金将自己的计划讲给了裴泽,在等裴泽的回应。 裴泽沉默,负着手踱步。 停住,转身,再踱回来。 大家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都在等着他。 裴泽停在了桌案前,盯着舆图。 “你太着急了。” 他说,“以你现在的扩张速度,再等两年,稳一稳,我便答应你。” 叶碎金却道:“有些事,不等人。我有我着急的理由。” 裴泽等了几息,没有等到下句,便知道,她的理由或是不能说,或是不能告诉他。 裴泽还是盯着舆图。 叶碎金道:“我还是那句话,裴公今日助我南下,他日,我助裴公西征。” 裴泽撩起眼皮。 征,是一个多么大的词。 没有个几万兵马,都不好意思用“征”这个字眼。 叶碎金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她随口道出的话语,总是隐隐勾勒出壮丽画面。 举重若轻地,便击中人心底的某处。 裴泽垂下眼,目光凝在舆图上:“现在打,代价太大了。” 裴泽如今掌了整个房州,又和叶碎金瓜分了半个均州,他增兵到四千。 他练兵向来是贵精不贵多。 年少时逃亡路上,最后护着他活下来的,都是精兵中的精兵。 庸手都死了。 人后来做出的每一个选择,总是带着过去经历的影子。 叶碎金道:“我不会亏待裴公。” 她开出了她能给的报酬,自然是以粮食结算。 是个能让裴泽心动的出价。 叶碎金俯身用手掌覆盖她想要的地方:“我若拿下这里,裴公,以后我是你的粮仓。” 裴泽的心,再次狠狠地动了动。 但,还是差点意思。 因为打襄阳和樊城,真的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这一次,他是助攻。他是不能直接从这一战里获得收益的。只能从叶碎金那里接收报酬。 裴泽飞快地计算起来。 精兵是肯定得保住,不能为这样的一战消耗。则他就得加大募兵,快速训练。以人数来平衡消耗。 这其中的成本又是多少,加上战争的消耗,和叶碎金承诺的报酬比一比,值不值得。 看着裴泽垂目沉思。 叶碎金决定再加筹码。 因这个事,没有裴泽,她终究独自是做不成的。 “裴公。”叶碎金道,“说这话是不吉利,但咱们行伍之人也不该忌讳。” 她道:“我比公年轻,定西还小。他日,若裴公有事,我叶碎金必尽全力,护定西平安长大。” 裴泽撩起眼皮,锋利的目光箭一样射过去。 他盯着叶碎金的时间太长了。 “你能做到?”他问。 裴定西,既是裴泽的希望,也是裴泽的心病。 大概正如郎中所说,思虑过重,妨碍子嗣。这几年,姬妾们没有受孕的。可裴泽日日夜夜都在想着杀回剑南道。他背负着血海深仇,怎放得下。 他如今也死心认命,承认裴定西可能老天给他的唯一的儿子了。 因唯一, 更令人忧思焦虑。 连承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若能给裴定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