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时如寒潭,笑起来又璀璨。 叶碎金微笑看她。 十二娘进来到现在,都在扯别的。她去邓州走了一遭,经历了那么多,到现在一句都没提过。 叶碎金有耐心。 因她除了是节度使,是家主,同时也是姐姐。 而十二娘,是前世在京城一直伴着她伴到最后的人。 她看到这孩子垂下头,脸颊微动,知道她在咬牙。 她等着。 过了片刻,十二娘终于抬起头来。 “姐,”她问,“当年,你为什么要去争叶家堡?” “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去嫁人,像五姐她们一样。” 为什么啊。 你要是肯好好嫁人,我也可以好好嫁人。 我们都安安分分的。 就不会像现在,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叶碎金的眸色变了。 她盯着十二娘。 她的嘴角勾起。 “我觉得,”她道,“你现在应该是懂的。” 十二娘流下眼泪。 “我知道你是怎么争到叶家堡的。” “那我怎么办呢?” “我和我娘说话,总感觉窒息。” “可我,没有你那样的本事,我怎么办呢?” “我就要去嫁人吗?像嫂嫂们一样?” “晨昏定省,伺候婆母,侍奉丈夫,照顾孩子,和妯娌比个高低,争个脸面?” “我,我……” 十二娘说不下去了。 她只流泪。 叶碎金当年为什么争,因为和她一样,看过了世界,体会过了权力,怎么还能回得去。 可她,只是个庸人,没有叶碎金的本事。 叶碎金的道路根本不可复制。 那她要如何才能突围出去?像六姐那样扭转人生的路线? 她是不是只能和母亲嫂嫂一样,困在内墙的高墙里,每天只盯着自己的鞋尖。 她感到无力。 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