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嘿嘿嘿:“我和九哥都过去溜达好几趟了,只没有六姐;命令,不敢妄动。”
要先打哪伙人,后打哪伙人,他们都已经看好了。
如今北边;边界和关将军已经划好了,就可以放心;吞下唐州。
叶碎金既回来了,便把唐北堡交给杨先生和叶五叔,她带着兄弟们整兵南下,往比阳挺进。
只是杨先生送这些昂扬少年们离开了坞堡,望着长长队伍远去,却驻望良久。
叶五叔:“先生?”
杨先生回神,才转身和他一起往回走。
叶五叔问:“怎了?”
杨先生摆手:“没事。”
杨先生回来太好了。叶五叔可真是被修坞堡;事整得头大,有杨先生在,他可以大大地松一口气,全心放在防务上。
事情实在太多了,叶五叔忍不住掰着手指头跟杨先生一件件叨叨起来。
杨先生耐心听着,只偶抬起眼看了叶五叔一眼。
似乎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从他到唐北堡,陪着叶碎金去了关将军驻地,又到京城,这往返多日,直到叶碎金再次整兵出发……
她一句都没有问过赵景文。
;确现在大家都太忙,尤其郎君们都沉浸在打地盘;兴奋中。
但旁;人想不起来赵景文也就罢了,叶碎金和赵景文可是夫妻。
这不是“别人”。
杨先生捻捻胡须,摇摇头,把这个事先放下了。
到底对他来说,赵景文也不过是“别人”。姓叶;人才是他;主公。
比阳是个大城,从前邓、唐二州刺史;治所在这里。城高墙厚,大户多,自兵乱之后,大户们出钱出力,互助自保,又发动百姓,把城防掌起来了。
和上马一样,虽打不了仗,但若有事,也能关门自保。
且和周边各股势力都多多少少有些联系甚至供奉。
随着周围势力一股一股地消失不见,比阳城;人开始不安起来。
十几家大户聚集在一起商议这个事。
领头;那家姓李,自称祖上乃是陇西李氏,在比阳家大业大,各家都要看他家脸色。
如今他家派出去打听消息;人回来了,正向各家通报。
“是邓州;叶家。”李家家主告诉诸人,“他家仿佛向新朝廷投诚了。”
北边晋国新立,但是晋帝忙着清理伪梁余孽,手还没有伸到唐州。众家都在观望。
若是新朝廷;大军来了,他们自然也得俯首帖耳。可如今,不是新朝廷;大军还没来呢嘛,邓州;邻居先来了。
那要怎么办呢?众人都看向李老爷。
“不要慌。”李老爷道,“邓州;叶家也不是才冒出来;,这几年我也听说过他家,没什么稀奇。听说三年前换了个新家主,大约是年轻人终于坐稳了,这是想向外扩张了。”
他捋着胡须笑道:“年轻人啊,真是有锐气。”
“但他邓州叶家,终究也不是山匪流寇,也是要脸;人家。既然要脸,就能说话。不怕。”他道。
李老爷不慌,大家就不慌,都点头称是。
李老爷掸掸袖子:“一动不如一静,等他家上门再说吧。”
差不多;时间,叶碎金正在和俘虏谈话:“所以,现在比阳主事;是这位李家老爷?”
俘虏身上还扎着绷带,被教训得低眉顺眼地回答:“正是。我们;钱粮都是他给;。也是他叫我们一直在比阳周边行动。”
待俘虏押下去,三郎几个都蹙眉。
三郎问:“这李家听起来也是比阳有头脸;人物,为何要与这些宵小勾结?”
“养寇自然是为了自重。”叶碎金见得多,玩味一笑,“你猜,比阳这些年有没有人在收税?”
众人顿时被点醒。
三郎颔首:“原来如此。”
盘问过几股人;头目了,都或多或少地与这个李家接触过。
四郎道:“这李老爷,狡猾得紧。”
李家资助这些人,又挑拨这些人,使这些年比阳一带一直呈现出多股势力并存;形势。哪一方也做不到势力大到吞并比阳。
叶碎金嗤笑:“平衡玩得挺好。”
且还心狠手辣,做过一些骇人听闻;事,也叫叶碎金给刑讯逼供出来了。
三郎握住了腰后刀柄,虽什么都没说,一双虎目却凛凛含威,隐隐有了杀意。
自南阳之后,他对“地头蛇”三个字理解得太深刻了。
叶碎金两指伸出压住了他;手腕,微笑:“三兄别急,有你动刀;时候。”
三郎握刀;手松了松,又紧了紧,点了点头。
比阳诸家再一次齐聚一堂。
这一次是因为比阳李家,收到了邓州叶氏下给比阳;文书。
落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