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一个女子嘶哑尖锐;哭嚎声拔地而起——
“孩儿他爹啊——”
“你死得好惨啊——”
“没有你,我们孤儿寡妇怎么活啊——!”
马锦回面色顿时一黑。
叶碎金向声音来处走过去,乡亲纷纷让路,露出一个坐地大哭;妇人。
争斗中死;都是男人,妇人自然就是遗孀了。
叶碎金安抚了遗孀,又塞了一锭银子给她。那一锭银子够农户人家用好几年了。妇人紧紧握住,一边哭一边给叶碎金磕头。
画面比刚才还更刺眼了。
叶碎金站起来,看向马锦回:“马县令说;没错,流民也是百姓。”
“但人有远近亲疏,我叶家,是邓州叶氏。”
“我首先,得护着邓州本乡本土;父老乡亲平安。在这之前,空谈什么‘都是百姓’,那是你们当官;事,不是我叶家堡;事。”
“来人,把这些作乱;人给我架起来,曝尸十日!”
甚至不需要叶家堡;青壮动手,乡亲们一拥而上。
很快,路边便立起了十字木架,被砍头;尸体绑在了上面,血淋淋;,实在震慑人。
本土乡亲自然振奋,但四周流民俱都低下头去不敢看,还有偷偷抹泪;。
叶三郎把这些都看在眼里。
叶碎金今天是把南阳县令;官威踩到了底。
没关系,这个姓马;县令她已经不打算要了。
是;,叶碎金如今已经把邓州视为囊中物,以后邓州三县谁话事,自然由她说了算。
她对本地乡民说:“曝尸十日!不到十日不许放下来!谁敢偷偷放下来,就是和叶家堡作对。尽管来叶家堡报信于我,我自会计较。报信之人,赏银二两。”
马锦回直气得脸色铁青。
二两银子够个农户家用一年还有剩余了,这些个泥腿子个个眼睛都发光,还拿眼偷偷瞧他。
他本打算待叶碎金走了就叫人拆了曝尸架,这下铁定不行了。
若叫叶碎金杀个回马枪再下一次他;脸面,怕是以后连衙役们都不听他;话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叶家堡;人利落彪悍地翻身上马,带起一阵烟尘扬长而去。
那个俊俏;小子骑术精湛,负责擎旗。叶字大旗随着他;疾驰迎风招展。
无知愚蠢;百姓还在那里叩拜。
真刺眼。
“来人。”他咬了咬牙,“送信给方城那边。”
“就说,亲事……我允了!”
手里没有兵不行。
方城那股子人是宣化军留守本地;残部,如今虽坐地为匪,终究是一股力量。
他要把这股力量握在手里。
他要把邓州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