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其他人不行。
那个手持骨灰盒的陈东平浑身紧绷,身上冷汗直冒,仅仅只是一小会儿功夫他就脸色发白,像是失血过多一样。
那被咬破的手指紧紧贴在骨灰盒里的头骨上,诡异的是伤口一直没有愈合,一直在流血,而那头骨仿佛在吸血,隐隐开始泛红。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敢有把手拿开的举动,甚至连动都不敢动,因为只要他不把手拿开,持续得给这头骨喂血,鬼就不会袭击他。
以前他就靠这东西活了下来。
可是这头骨也不是万能的,如果这事情无法结束,鬼迟迟没有离开,一直徘徊在屋子里的话,他早晚是会死的。
要么就是被这诡异的头骨吸血而死,要么就是被那只鬼袭击而死。
没有理会这剩下的两个信使,苏远直接迈开脚步走到了房间里的镜子面前,寻找那只鬼的踪迹。
找好了角度,镜子里除了楚人美那恐怖的身形之外,那只鬼也同样出现了。
鬼接近的第一个人并不是楚人美,也不是陈东平,而是那个叫严红的女人。
这种靠近无人可以知道,就算是苏远的鬼眼也没办法察觉异常,无法确定鬼的位置,只能通过镜子来确定附近的鬼在移动,辨认出具体的范围。
忽然间,严红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惨白的说道:“东平,我们身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感觉到好像有脚步声……”
冷不防听她这么一说,陈东平心脏都快跳了出来,神色惊恐紧张,丝毫没有方才和史进交谈时的从容。
“别开玩笑……人吓人吓死人……”
两人的交谈自然是丝毫不差的落入了苏远的耳中,然而似乎是因为灵异的影响持续加强,他们此刻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视野。
换句话说,即便是和苏远同处于一个房间里,他们也发现不了苏远的所在。
因为感官已经受到了灵异的影响,被干扰了。
“不,我真没有开玩笑,你不觉得那股腐烂的气味越来越重了吗?而且很奇怪吧,房间里可是铺有地毯,那脚步声是哪里来的……”
陈东平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的身躯微不可见的抖了抖,苦涩的说道:“大概……我们是被盯上了吧……”
两人互相交谈,试图追求一点安全感,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因此而逃离,只是紧张害怕的矗立在原地。
跑是没有用的,这次送信的任务失败,谁都逃不过邮局的惩罚,就算侥幸活了下来,下次送信的任务也只会越发的可怕。
而这时候通过镜子,苏远发现那只鬼已经接近了两人的位置,彼此相聚只有半米左右,伸手就可以触碰了。
而严红和陈东平两人却毫无知觉,甚至不知道鬼已经来到了他们的旁边。
接近了两人之后,镜子里的鬼忽然间转过了身,直接朝着严红伸出了手,也就在这一刻,苏远也看见了这只鬼的正面。
这竟然是另一个严红?
不,这是一个长得跟严红一模一样的鬼,或者说,它竟然有着和严红一模一样的面孔。
但也仅仅只是面孔一样而已,区别在于镜子里和严红长得一模一样的鬼神情麻木,双眼死灰,透露着一股死寂与冰冷。
此刻苏远也终于看清了这只鬼的装束,它似乎无法在现实中呈现出实体,但是此刻在镜子里却清晰得呈现出了倒影,颇有点和他曾经在大昌市遇到的那个镜中鬼类似。
鬼身上所穿的是一件白色泛黄的孝衣,像是很久没有清洗过的样子,裸露在外的皮肤乌青发黑,这也使得从镜子中看上去一个严红显得恐惧生动,另一个则显得阴鸷冰冷。
整体上看,给人一种莫名僵硬的感觉,它伸出手抓向了严红,指节明显僵硬枯瘦,并且能够看清上面沾染满了泥土。
然而最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白色的孝衣上,写着一个扭曲的黑褐色字体。
【子】
什么意思?
看着鬼身上这个莫名的字体,苏远皱起了眉头,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