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身,终于在城门的角落中找到了熟悉的轮廓。
但也仅仅是身形相似,因为她,根本看不清全貌。
但她却在原地走不动道了,因为,那具尸骸的胸口处漏出一枚手帕的边缘。
而那枚手帕,是她的,她记得很清楚。
她匆匆忙忙地跑前去,从胸口处抽.出了那枚手帕,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却不敢看他正面一眼。
桓宓从身后轻轻揽住了她的肩,看着她的眼泪断了线一样地从眼眶里滑落下来,于心不忍却也没有办法劝她释然放下。
她虽来江州不久,可她瞧得出来,那位裴郎君是喜欢她家归荑的,而归荑,也对他心中有意,对于归荑而言,裴郎君本来可以活,但是是为了替自己守城门,才落得如此下场。
“都怪我……”她低声抽噎。
桓宓也只能抚着她的肩头,轻声劝慰着:“这不怪你,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的,”说着从自己怀中找出还算干净的一方手帕,为她擦了擦泪,道:“我们先回去。”
她这么一说,反倒是提醒了谢归荑,她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比如,从未向陈勃提起的千顷良田,这是她手中的底牌。
于是,借着桓宓的力起身,吩咐跟来的士兵收敛了尸身,对着名册,将遗骨归还各家。
此时,寻阳向东北三十里。
裴时戎与燕昭策马疾驰,正是往扬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