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宗廷没有信心。
“不懂就问问呗。”
三郎有时候洒脱得让人羡慕,“你有啥不明白的,你也写封信,等我回京,给你带回去。”
景年守孝得守三年,不过因为不是父母,而是祖父,其实守一年就够了,他既不是长房长子,也不是长孙,辞了官独在乡下为祖父守孝一年,谁都得说一句孝顺。
不过一年这也才过去几个月,三郎算着时间,他肯定比景年先回京,这才说帮他带信的话。
景年苦笑:“我问谁……”
“你哪里不懂,觉得谁能答你就问谁呗。”
三郎大大咧咧道:“不行就问二兄,若是二兄也不懂,你就别想了,白费脑子。”
景年忽觉豁然开朗,是啊,他想那么多做什么?
兄长不在,阿廷也不在他身边,他想得再多,也得不到一个答案,只能自己为难自己。
他想知道阿廷待他的态度,见一面就知道了。
不愿意兄长再将他当个小孩子,护着瞒着,直接告诉他就是。
他会接受兄长的安排,不给他添麻烦,但最起码要先告诉他一声,不能将他全然瞒在鼓里。
想清楚这些后,景年浑身轻松,一跃而起:“三哥,你吃不吃素鸡?”
“什么?”三郎懵了一瞬,没搞懂怎么突然说到吃了。
还有,鸡就是鸡,素鸡是个什么鸡?
景年笑着说:“我请你吃,可好吃了。”
三郎也是个贪嘴好玩的,听景年这么说,也不再追问他纠结什么,乐颠颠地跟上去。
等见识到景年所说的素鸡,顿时大失所望:“就这?这不是豆腐干子嘛,还素鸡,这有什么好吃的?”
“这个好吃。”
景年夹了一筷子红烧素鸡塞进嘴里,“这是我吃过最像肉的菜了。”
“可怜……”
三郎啧啧叹息,他们在京,前三个月重孝期茹素,后面就不用守得那么严苛了。
景年在家守孝,反而得处处规矩,一口肉都不能吃。
难怪他回来,发现景年脸小了一圈,当时没想到,还以为是他在京里让家里的厨子养刁了胃口,回乡之后瞧不上乡下厨娘做的饭菜,不肯多吃饭才瘦的。
三郎压低声音,凑过来说:“要不我给你弄点儿肉,你偷偷吃?”
景年闷头吃着素鸡,不搭三郎的话。
他想吃肉,可是既然应了要守孝,就别搞这些小动作了。
一年而已,他都已经忍过几个月了,偷吃一口肉,功亏一篑。
“行吧,你不吃算了。”
三郎见他不愿意,也不勉强。
他不稀罕景年的素鸡,自己去弄了点儿肉吃了回来,也不故意馋景年。
他爹娘也在守孝,大房二房都在吃素,三郎在家吃了几天“草”,早就扛不住了。
但景年太久没吃肉,对肉味儿特别敏感,他甚至闻出来,三郎吃的是真正的鸡肉,不知道怎么烧的,竟然这么香。
景年偷偷咽了口口水,问三郎:“三哥你什么时候回京?”
三郎第一反应是:“怎么?有信让我给你捎?”
景年点点头,心想,快点儿走吧,全家一起吃素他还能忍得住,中间混进来一个吃肉的,这不是故意诱惑他嘛。
三郎算是时间:“二郎说我可以在家多待些时日,跟你一起回去也行……”
但他在外头野惯了,见多了大世面,在乡下待不住了。
这要不是想着陪陪爹娘,送完信早就奔京城去了。
“我再待半个月吧。”
三郎说:“再晚路就不好走了。”
景年回乡的时候是五月份,如今已经进十月,再往后就要担心下雪,雨雪天最不好赶长路。
“也是……”
景年算算时间,三郎若是十月下旬走,指不定路上就开始下雪了,还是得赶路。
“我明年回京就好走了。”
景年盘算着:“已经开春,可以走水路,坐船快很多。”
“水路是快,最起码能快十来天……”
两兄弟正说着话,松烟忽然来禀,说京里又来了人。
三郎眼珠子转了转,胳膊肘拐了景年一下:“会不会是……那位派的人?”
反正不会是陆景堂,才把他派回来送信,又派一个人回来,这是干啥啊!
景年也这么想,心头一喜,以为是宗廷终于有空闲,腾出手来,给他写了回信,派人给他送来。
“可知道是谁派来的?”
景年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松烟。
松烟迟疑道:“他虽然没说,但我觉着,好像是咱们府上的,我以前在大郎君身边见过他……”
景年脚步一顿:“阿兄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