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不算公平竞争？！”及川强词夺理，他假装没看见牛岛的危险眼神，把岩泉推到暮久绮面前怂恿。

“小岩，你快点跟小琦告白！绝对不能让牛若抢先！你们就来公平竞争看看！”

牛岛握住暮久绮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如果岩泉你是真的喜欢绮，我们公平竞争也没关系。”

“但是。”

牛岛看向及川眼里是满满的不赞成，“如果只是及川不想放手来怂恿，甚至于是违背你的意愿让你跟绮告白。”

“抱歉，我不接受这样的公平竞争。”暮久绮和牛岛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岩泉。

岩泉张了张嘴无言以对，“暮久，我……”

“……”

岩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答应和及川这样胡闹，他垂下头道歉，“对不起。”

及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也躲避着暮久绮的眼神不敢看她。

“小岩你答应过我的！”

“够了！”暮久绮阻止及川继续说下去，“彻你不要再闹了！”

明明是她喝住及川，但看见及川沉默下去的难过样子暮久绮又于心不忍。

“彻你看着我。”

“我再和你说一次，你没必要因为担心我，或是不甘心和我分手就非要替我选出下一任男朋友。”

暮久绮当然明白，促使及川如此焦虑的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注定分手的结局。

“我不是没有男朋友就无法生活的人，我有自己的爱好、经营着自己喜欢的事业。”

“我明白如果我们不分手，或许你根本不会这么大度地将他们推到我面前。”

暮久绮握住及川的手坚定地说：“但我们必须分手。”

“跨越那么多国家辛苦去到阿根廷追求梦想的你，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

“阿根廷和日本、你和我之间不只距离17759 公里、12个小时，有太多太多东西挡存在我们之间。”

及川咬紧牙，他当然知道暮久绮说得没错，可感情又怎么能是完全可以靠理性抉择的东西呢。

他就是不甘心啊！他就是不能放手！哪怕让他找到一个可以替他照顾暮久绮的人也好啊！

“【选排球还是选我】，这个问题我从来都不会问你。”

“因为我知道排球的重要性绝对会超过我。”

及川倔强，“才没有！小琦和排球对我来说是一样重要！”

暮久绮叹气，根本没有什么一样重要的东西，就算同样重要，真的摆在一起要选择的时候也还是要放弃一个。

还要继续追问、还要让及川在她跟排球之间非选出一个吗？

暮久绮不想，她喜欢及川就是喜欢他时常流露出的少年稚气、喜欢他对排球执着的热爱。

“彻，我希望对你最重要的是排球而不是我。”

这句话给在场的每个人都带来暴击，他们的生活里排球被拿去和其他东西比较过无数次。

排球重要还是学习重要？排球重要还是未来重要？排球重要还是生活重要……

他们无数次被追问过这样的问题，总是不得已在排球和其他东西之间做选择，但现在有人和排球作比时却主动让步，说出“我希望对你最重要的是排球。”

乌野的众人不用说，乌野不是豪强排球部也已经落寞很久，他们常常会遇到这样的抉择总是不得已做出选择。

连牛岛听见暮久绮的话都怔怔愣住。

他的人生里好像没怎么面对过这样的选择。

体格、与生俱来的天赋这些东西都推着他走向排球，最开始甚至可以说是排球选择了他而不是他选择了排球。

但现在，牛岛面对暮久绮说出的“我希望对你最重要的是排球。”时，他也像是灵魂被击中，精神和五感都似乎被暮久绮的温柔包容着。

原来在你难以抉择的喜欢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才会放弃，让你去选择喜欢的东西而不是最爱的人。及川没有悟到的结论让牛岛这个总是迟钝、沉默去做的人抢先悟出来。

牛岛眼里闪亮着光，那是暮久绮在他心里映出来的光。他不需要再面对这样的抉择了，他知道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是排球，最爱的人只有暮久绮。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

暮久绮将及川和岩泉送走，“对不起小岩，因为彻的任性把你拉进我们的事情里，真的很抱歉。”

岩泉面对暮久绮时完全没有面对及川的坚毅凶猛，一向的稳重靠谱全部碎成慌乱落败，“彻有错，我也有错。明明知道他的性格，我就不该答应他的胡闹。”

也不该把他的话当真，来时的路上随着他胡闹，玩笑似地排练起告白的话。

究竟是及川玩笑似的话语让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还是他本来就在期盼着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