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时辰不早后,才是让嬷嬷领着两个小孩儿去歇息。然后,屋中是安静许多。少着小孩儿们,一时间就是剩下来李隆暻和钱珍珠对坐着吃茶。
“郡王爷,妾有一件事情左右为难。”钱珍珠搁下握在掌中,还是暖和着的茶盏。她是抿一下嘴唇后,终于开口点出一件麻烦的事情。
“说说。”李隆暻不慎在意。
“郡王爷,郡王妃的病情,您瞧着是否快要痊愈。马上就是年节,总要进宫里给皇上和娘娘们请安问候的。郡王妃才是一府主母,妾这般的领着管家差事,妾的能力有些欠缺,总归也怕闹出什么笑话来。”钱珍珠小心的提一提话。
要说管家权啊,搁谁的手里,也得说一声“真香”。
管家权是好,它也烫手。名不正,言不顺。钱珍珠只是侧妃,她不是贤郡王府的主母。皇家的五皇子妃,那才是皇家的正紧儿媳,这一个位置是属于郡王妃杜氏的。
钱珍珠不想给贤郡王留下一个贪权的印象。她打从被庄嫔分配到贤郡王的跟前,她一直在经营自己的人设。好人设要维持不容易,钱珍珠可不想损害半分。
李隆暻听过钱珍珠的话后,他说道:“母嫔那里,本王会去说。郡王妃病了,就好好的养一养。今年过节,郡王妃是病体孱弱,不能进宫拜年。”
钱珍珠听过这一番话后,她是低下头,回道:“妾明白了。”
钱珍珠想到过往时,贤郡王待郡王妃的好,她有一种晃如隔世的感觉。
人生若只如初见。
郡王妃在郡王爷的跟前,也是成为昨日旧人吗?
明明应该畅快一场,曾经压在头顶的郡王妃,再也不能一言而决她的生死。偏偏钱珍珠生出来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或者因为她们都是女眷,她的荣辱全是系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钱珍珠心头的心弦轻轻的拔动一下。她想到许多的过往。她突然不恨什么人。
钱珍珠心头想着,这世道求话,谁都是不容易的吧。
“郡王爷,郡王妃要养病。您瞧瞧,年节的府务来往颇多。妾往常也不是管事儿的人。一下子接手太多事情,也是难以支应开。郡王爷您是发发善心,还是提拔得力的到妾的跟前,给妾帮衬一二,可好?”钱珍珠软和态度,她是温言细语的求话道。
说是求话,不如说是摆开事实,送上诚意。
钱珍珠没有想着抓紧什么管家权。管家权在香甜,一理不能得到贤郡王的信任,一切就会变成沙堆上的城堡,风一吹就会散开。
“这些日子,珍珠,你是辛苦了。”李隆暻感慨一句话后,他又道:“既然你觉得为难,本王会差人来石榴院,替珍珠你分居一二。”
出过表妹这样一位嫡妻,李隆暻对于后宅事宜也是上心许多。往后嘛,哪一个女眷再想独掌中馈之权,搁李隆暻这儿是不存在的。
“妾谢过郡王爷。”钱珍珠是眼眸子里都带上笑意,她是开心的模样。
一年一节庆,除旧又迎新。
京都,皇城,咸福宫里。庄嫔瞧着儿子李隆暻领着侧妃钱氏进宫。二人的身后是大金孙李茂禛,还有大孙女李毓秀。至于二金孙李茂禧的年岁小,这一个年节,李隆暻没有同意把小儿子领进宫来。
“母嫔。”李隆暻喊一声话。
庄嫔是懒得理会儿子,她是逗着大金孙和大孙女。庄嫔的目光也没有给钱珍珠。
又是小坐会儿,庄嫔开口,她说道:“钱氏,你领着两个小孩儿去更衣房。等会儿宫宴要开始,小孩儿这里你等安排好。”
更衣房,当然就是卫生间。
钱珍珠这是打发着去照顾一下小孩儿的出恭事宜。钱珍珠不多话,她是起身应下话。然后,她是领着两个小孩儿离开。当然,一同离开的还是照顾两个小主子的嬷嬷。
等着钱珍珠等人离开后,庄嫔的目光是落在儿子李隆暻的身上。庄嫔说道:“你的一众兄弟里,人人都领着嫡妻进宫。你倒好,你是尝着一个新鲜。嫡妻搁宫外,侧妃领进来。”
“母嫔。”李隆暻的神色变得严肃。他说道:“儿子不让表妹进宫,自然有儿子的原由。”
庄嫔瞧着儿子的神情,她是沉默片刻后,她问道:“说说吧,你的苦衷在哪里。你提前跟母嫔讲讲,你父皇万一问起来,母嫔也好替你开脱一下。”
李隆暻从袖中拿出来一叠子的呈词与画押。他说道:“郡王府的兰庶妃去逝,查出来是中的砒.霜。郡王府管着采买的是表妹的陪嫁。在陪嫁的家中搜出来砒.霜等等,好些的有毒之物。”
杜老实的手脚不干净,他的家里人也是把柄太多。李隆暻想到全德海派人去搜,一搜就是查出来太多违禁的物品。李隆暻的脸色就是差点黑成锅底。
“儿子为怕冤枉表妹,把表妹跟前的大丫鬟和嬷嬷分别提审。这些呈词和画押就是审出来的东西。母嫔可以看看。”不审不知道,一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