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自家丫鬟的搀扶下,她是告辞离开牡丹院。
明明来一趟牡丹院,离着女儿李毓秀的距离并不远。奈何兰香在病中,怕把病气过给年幼的女儿。
莫说兰香担忧,便是郡王妃那里也担忧。所以兰香想见一见女儿,那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兰香离开牡丹院时,她是回望一眼。她的眼眸子里有不舍得,她是思念着自己家的闺女毓秀。十月怀胎,这是从身上落下来的一块肉。
血脉亲情犹在,兰香怎么可能不在意呢。只是现实压头顶,兰香不得不顺从罢了。
在兰香离开后,郡王妃跟身边的谭嬷嬷说道:“嬷嬷,你也是听到兰庶妃的请安。本王妃就把这一件事情托给嬷嬷,嬷嬷就去一遭兰家吧。”
“郡王妃放心,奴婢心头有数,一定会把事情办妥当。”谭嬷嬷应下话道。
“嬷嬷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郡王妃也不留谭嬷嬷,就差着谭嬷嬷往兰家去一趟。郡王妃倒底还是在意兰香的那一话,这一遭她乐得出手,她全是看在大姑娘李毓秀的体面上。毕竟兰香在表哥李隆暻的跟前装慈母。这做戏得做全,总不好半途而废。
郡王妃在表哥跟前的形象,她是在努力挽尊。郡王妃自然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是慢慢改善情况下,还是再来一个风回路转。
兰香来一趟牡丹院,然后,不出大夫的担忧,兰香回到福芦院后,她是华丽丽的病一场。
兰香的情况不太好,大夫最担忧的就是兰香在病中,她还是再染上风寒。然后,一切情况就是如此,兰香真的就是染上风寒。
病上加病,兰香的身子骨没有养,她反而是把自己折腾的像是没有多少的好日子可活。
兰香的情况在贤郡王府里,也是引来女眷们的在意。众多的女眷也是纷纷去福芦院探望一下。
钱珍珠和刘庶妃就是撞见一起来一趟福芦院。彼时,刘庶妃是要告辞,她准备离开福芦院的院门。
恰巧着钱珍珠是领着丫鬟要进来福芦院。然后,二人遇上后,刘庶妃是向钱珍珠见礼。
钱珍珠虚扶一下,她是客气的请刘庶妃不必多礼。尔后,二人也没有多谈话,也是场面上应该一两句。接着二人就是各忙各事。
刘庶妃是离开,钱珍珠是到来。
福芦院的寝屋内,钱珍珠见着兰香时,她是躺在榻上钱珍珠瞧见兰香的脸上没有血色,她整个人比着前些日子更削瘦。
“兰妹妹。”钱珍珠坐在榻前近处的椅子上。钱珍珠的语气里带上关心,她问道:“你近日吃着大夫的药方子,可是好上一些?”
兰香精神不太好,她是在丫鬟的搀扶下半坐起身。她这会儿哪怕是背后靠着软枕,她也是非常吃力的样子。
“侧妃见谅,妾如今的模样也就是这般,实不太好。”兰香是实话实说。
兰香自己都有一些预感。这会儿的钱珍珠是叹息一声,她说道:“我与兰妹妹是一起在咸福宫当差,后来又是一起被娘娘指到郡王爷的身边侍候。这一想,我与兰妹妹也是旧交情。”
钱珍珠似乎在回忆过往。她的目光却是一直注意着兰香的神情。
“是啊,一晃多年过去。妾是越发不中用,侧妃却是注定的贵人命,您注定是要步步高升,是要得享荣华的。”兰香是捡着好话讲。
“咳咳……”刚是说完一番话,兰香又是咳起来。然后,钱珍珠就是见识到兰香咳的非常利害。她是拿着帕子捂着嘴。
又过片刻后,待兰香把帕子从嘴边挪开时,钱珍珠见到帕子上,还有兰香的嘴边都有隐隐的血渍。
“兰妹妹,你……”钱珍珠是非常迟疑,她似乎想问,又似乎是想到什么,她又没有问出口。
“妾这身子不用,也怕是活不了几天。这一个冬天太冷,妾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去?”兰香的声音里带着软软的语气,只是话中的凉意分明透着刺骨的深寒。
钱珍珠来福芦院之前,她已经得到消息,她知晓兰香的寿数可能就是走到尽头。
钱珍珠心头也是拔凉拔凉的。想钱珍珠在永安二十入年进入贤郡王的后宅,如今永安三十一年,也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
先是耿氏人没了,然后是春庶妃人没了,再然后轮到兰庶妃。再往后呢?
钱珍珠就怕哪一天,这等后宅的噩耗落到自个儿的头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钱珍珠心头忐忑不安,她是被后宅的现实给搞怕了。钱珍珠不相信这里头全是什么巧合或意外。她总有一种直觉,就是觉得后宅女眷的命太轻贱。
别人如何想,钱珍珠懒得管。钱珍珠自己是看重自己的生命,她重活一回,她想活得舒坦一些。哪怕不够精彩,至少也是苟活到最后啊。
钱珍珠还想儿孙满堂,也想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她还没有见着儿子李茂禛成婚,没吃上媳妇茶呢。
钱珍珠无法想像有一天,她若是落得兰庶妃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