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照镜子一般,有些自恋的说,或许镜子里的我都没有这么的好看。
他有很多诗我都不知道出处和首尾,但我听得很认真,虽然听不懂其中的含义,只能从字面上理解。
少年似乎也看出我在文学方面的迟钝和不足,没有在这方面多解释什么,眼里却流露出几分浅淡的笑意,正因情绪的鲜少表露,这让他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堪称耀眼的色彩。
“您这样就可以了。”少年抱着那本《夫妻善哉》,好似千言万语聚结成了他那最后一个字,“善。”
心脏是偏的,爱是盲目的,爱情是理智的死敌。
否则世上怎会有如此可爱的人。
韶年织从不奢望那最好的选择自己。*
准备回家的时候韶年织想起我们忘记买味精了,但是我们今天已经买了太多,于是我守着大袋小袋,他又跑去了附近的超市,我的余光瞥见了一旁的花店。
看着那些娇艳美丽充满生机的花朵,我想起因为被房东搁置太久有些死气沉沉的新家,鬼使神差的买了一小袋郁金香的种子揣进了衣服口袋里。
“久等了。”少年回来了。
“回家吧。”我点点头。
哥谭钟塔发出铛铛的悠长钟鸣之时,我们踩着傍晚黄昏的尾巴,穿过哥特式的灰铁建筑投下的阴影与暖橙色的暮光,或抱或拎的带着沉甸甸的收获,匆匆赶回新家。
忙起来的话,就不会那么想家了,有了新家后,就不会那么落寞了。
我看着自己一天之内收拾整理好的新家,心满意足。
少年蹲在地上,地上是满袋子的书,他手里拿着满赠送的牛皮笔记本和钢笔,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我记得他之前有一本专门用来摘抄和记录的本子,大概是穿越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在身上。
我这么想到了,也就这么说了。
少年看向我,半晌,他下意识低下头去看手里的本子,看着他手里那尚且比他的脸还白净的摘抄本,沉默,锈红发丝下的耳廓像是被窗外火红的暮色给上了色。
我大概意识到是不擅长表达感情的少年没找到能抒发自己当下情绪的句子,连忙蹲下来抱起一摞书解围道:“你打算怎么摆放这些书?”
“叙事和诗歌分开,由高到低,从左往右。”少年声音低得有些沉闷的回答道。
“哦。”我开始按照他的要求开始将这些书罗列上去,新家有一个很大的书架,我们买下的书籍这些显然并不能将它填满,不过或许在不久的未来,少年还会嫌它小了要把它换掉。
哥谭的天开始渐渐的黑下来,我和韶年织把东西也都收拾好了。
恢复至往日状态的韶年织穿上新买的猫猫围裙,我看着他十分贤惠且自然飞速进入了什么角色后转头问我,“您想吃什么。”
暖色的灯光下,少年冷峻的眉眼都变得温良。
我犹豫不决,“蛋炒饭?简单快速。”
“好。”他没有多说什么,从冰箱里拿了鸡蛋和葱便开始准备。
我跟着进了厨房,见少年打算主厨,挽起袖子打算帮忙做个副厨却被少年请了出来。
“我也会做饭。”我表示自己不会添乱。
“会做饭是一回事,必须下厨是另一回事。”少年平淡道,“我并不是那种对厨房毫无经验的男人,虽然没有您做的那么好吃,但也值得信赖,今天已经很累了,您该好好休息。”
他沉默片刻,伸出自己刚刚洗好还湿漉漉的手,“如果您想要帮忙的话,就把我的袖子挽起来吧。”
现在才想起来挽袖子似乎有些晚了,他袖子的边缘已经被打湿了一点,我仔细妥帖地把他的袖子给他一层层折到他小臂一半以上。
“可以买袖箍。”我提议。
“这点小钱可以省。”少年抬起双手,“您会给我挽袖子的吧。”
“也是,小事而已。”我觉得这点小事随手而为,的确没什么。
少年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明朗许多,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那大概就是属于同少表情人之间的脑电波,我总能察觉到少年人的细微变化。
正如他一直注视着我那样,我会忍不住偶尔去观察一下这个人,于是慢慢就了解了他的一举一动所隐含的表达,就像他因为观察我而能明白我的喜好和心理那样。
在我看来关注是相互的,世上总会有一个人能读懂你的人,我很幸运,大概是第一个能读懂韶年织的人,日后一定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能理解并喜爱他的人,因为在我看来,少年本人其实是个值得依赖信任的温柔之人。
少年做的蛋炒饭虽然只是普通的好吃,但很符合我的口味,让我回想起了家人做的饭菜……不可思议,是饱含了感情的料理。
“怎么样?”他拿着勺子吃了一口自己盘中的炒饭后才开口向我问道。
“就好像——你能成为我的家人——这样的味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