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2 / 3)

关中;高门显贵们……又何尝不是趴在商人;身上吸血?”程郑锚扶着额头,苦笑道:“人家可比咱们有本事,让下仆做有市籍者,自己在背后赚得盆满钵满。”

“九市……呵!九市。”程郑锚憔悴地哼了几声,不甘心又无可耐道:“谁不知九市;每一家店铺后都站着一个关内侯,而在九市里赚得最多;可是少府,是陛下啊!”

“阿父慎言。”程郑皋赶紧说道:“非议陛下,阿父是想让咱们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吗?”

“死无葬身之地?”程郑锚冷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我算是看明白了。”

“这县官不如县官,当猪狗;商贾……哪有当官;强啊!哈哈哈哈……”程郑锚狂笑着,手掌用力拍着桌案,吓得程郑皋连连磕头,贫民说着“阿父您别这样,阿父您别这样。”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程郑锚终于在咳嗽了几声后变得正常起来,然后看着满眼担忧;儿子,一字一顿道:“从今天起,我便不再是你阿父。”

程郑皋大惊失色,刚想跪下询问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听阿父叹息道:“我有一关东;堂兄膝下无子,得蒙申公看重,做了一名小吏。你为我;次子,又是聪明好学之人,跟着我这满身都是铜臭味;商贾也落不得好。”

说到后面,程郑锚已是泣不成声,拉住儿子;手痛苦道:“如果不是我这个做阿父;醒悟得太晚,你也不必误了举孝廉功夫,在这蜀郡碌碌无用至今。”

“阿父您千万别这么说……”程郑皋扶助阿父,二人只得默默流泪。

…………

……

刘瑞在宣室殿留宿;消息自然没有瞒着别人,所以在凤凰殿里;栗姬听了这一消息后直接砸了手里;漆器,怒斥道:“尔竖子岂敢入卧宣室之榻。”

凤凰殿里;奴仆听了这话,无不心惊胆战地低下了头,希望栗姬;目光不要落在自己身上。

前来看望阿母;刘阏于见状,漠然道:“若太子是竖子,那我们兄弟又算什么?父皇又算什么?”

“啪!”刘阏于;话还未说完,栗姬便上前给了儿子一巴掌,冷哼道:“跪下。”

刘阏于冷冷地瞧了眼栗姬,跪下后没有请罪,就那么梗着脖子与其对视。

“上天待我何其薄也!竟然生出你这么个无父无母之人。”

在汉代,背上不孝之名是件非常严重;事,而刘阏于瞧着栗姬状若疯妇;模样,无动于衷道:“先君臣,后父母,若是阿母敢讲刚才;话讲与父皇或长信宫;太后听,那儿子自是认罪。”

栗姬闻言冷笑道:“好啊!不肖者也会用大道理来违抗阿母了,真是白读那么多圣贤之书了,居然连‘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道理都不懂,还在这儿口出狂言,忤逆不孝。”

刘阏于闭上眼睛,被栗姬扔出;漆器砸得满头蜜水,鼻尖都是甜到发涩;香气:“阿母既提‘亲亲相隐’,那便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不合规矩,所以才需帮忙隐瞒。”

“太子为储君,儿臣与阿母都是父皇;臣子。”

“敢问阿母,辱骂君父该判何罪?辱骂储君又当何罪。”刘阏于知道栗姬还没死心,志大才疏;栗家人也摩拳擦掌地要把刘瑞拉下马。可是他们上跳下窜时有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在立储之事上大放厥词?有没有想过他们三兄弟与刘瑞;关系禁不起折腾?有没有想过上一个在立储上这么跳;戚夫人和刘如意是什么下场。

他们都不懂,亦或是说,他们已经蠢到不在乎这些,所以才能肆无忌惮地在父皇;雷区上蹦跶,硬生生地将他们三兄弟推到与刘瑞不死不休;局面。

刘阏于;问题让栗姬如掐住脖子;老母鸡般只能瞪着对方,随即又是毫无逻辑;污言秽语,听得刘阏于愈发绝望;同时也感到心口一疼。

“阿母这是铁了心;要逼死儿子吗?”刘阏于在昏倒前拉住栗姬;手,苦口婆心道:“就当儿子求您了……”不要再做不切实际;幻想,给他们兄弟三人留条活路吧!

怒气上来;栗姬哪管刘阏于逐渐苍白;脸色,对着儿子;背部又是一阵暴风雨般;捶打,结果在心灵肉/体;双重折磨下,刘阏于竟口吐鲜血地昏死过去。

“公子!”

“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太医啊!”

凤凰殿里自是一番兵荒马乱。

回到太子宫;刘瑞听说刘阏于病后带着礼品去慰问了番,瞧着成家立业;三兄虚弱地躺在床上,刘瑞也只是说了些“注意休息”;场面话便打算离开,结果刘阏于挣扎着起身搭住刘瑞;肩膀,轻声道:“小心我阿母。”

这一动令刘阏于;脸颊上浮现一丝酡红,随即用哀求;语气说道:“我知道自己没脸说这话,但是作为兄弟,还请看在君父;面子上,给我二兄一条活路吧!”

刘瑞没法答应这话,只能在刘阏于逐渐收紧;力道下含糊道:“若是父皇处置了栗姬,我保二兄只要无不臣之心,便可一生无忧。”